她堅信自己比以前要進步了很多,因為橘橘和小黑一直以來的守護,她終于有勇氣挺直腰杆對那些欺負她的人說不,反駁他們,甚至予以還擊,可菅原……她做不到。
“阿舞?”
中原中也看着她慘白的臉色皺了皺眉。
之前好容易跟太宰兩個人一起把她掰過來了,明明之前幾件事都處理的不錯,怎麼現在又是這個死樣子?
他輕輕推了推她的後背,沒成想她一直現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沒推動,如果文字能化為實質,她怕是全身都寫滿了「不願意」。
“阿舞,自己的仇自己報。”
他已經為她做好了前期的所有事,她不管怎麼做都無需承擔任何後果,而組織裡除非當事人死了,更是沒有‘代報仇’這一說。
私人恩怨都是自行處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人死債消。
她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中原中也看着腳下的男生正在拿手機打電話,電話接通,男生大聲叫道:“爸!有個不知死活的分不清大小王!把我打的快死了!你替我報仇!把異能者也帶上!”
說着就把地址報了出去。
愛子如命的男人在電話那頭火冒三丈。“等着,爸馬上就到!”
雖然滿嘴的血,手腕也在劇痛,但是打完電話的男生一臉的得意。“你敢在我們這撒野,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你完了!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着用怨毒的眼神掃了兩人一眼。“伊原舞。你也一樣!”
中原中也看着伊原舞,發現她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反應,氣不打一處來。但凡他手底下有這樣的下屬他早就開罵了。
哪裡來的窩囊廢,太宰跟他白教她二年?!但凡她開口罵這人一句他都能誇她一句有出息。在橫濱還跟正常人一樣,怎麼回到青森又變窩囊了?
總不會是這個地方風水有問題吧?這也太扯了。
褲子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傳來了震動,他把手機拿出來按亮了屏幕之前他向青森這邊打聽了菅原這個姓氏。對方剛剛給他回複。他總覺得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姓氏。事實證明果然不是。
怪不得他聽這個姓氏熟悉,他之前來這邊出差的時候見過。隻不過當時在場有很多人,他也僅僅與對方打了個照面,并沒有更多的接觸。
他有些煩躁。煩伊原舞為什麼面對着之前欺負他的人為什麼不敢還手。這裡面可能會有什麼緣故,但是明明他就在她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他替她兜底。為什麼她還沒有這個勇氣?
他看向伊原舞的表情,她的表情很複雜。有難過,有委屈。有隐忍。還有一些他無法解讀的東西。
“阿舞,自己去反擊,做不到嗎?”
他希望她能動手。時間無法治愈被欺負,被霸淩的人的心。想要讓這件事真正過去,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反擊。隻有親手了結這件事,當事人才能真正跨越這個心理障礙。
可伊原舞聽到他問出的這句話之後,伊原舞沒有給予他任何的反饋,隻是環繞在身邊的空氣變得更沉重了。
伊原舞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半晌突然伸手抱住了旁邊的中原中也。用力地環住他的腰,下巴用力按在他的肩上。像是滿肚子委屈卻說不出一個字的小啞巴,滿臉無法訴說出口的委屈,隻能回家找最親近的人尋求溫暖與安慰。
伊原舞什麼都沒能說出口,可是中原中也聽着她鼻子發出一吸一吸的聲音,感受到腰上的力度和隐忍的呼吸。
前一分鐘還恨鐵不成鋼的中原中也直接把原則撅成兩半。
天地良心,伊原舞還是第一次那麼主動地抱他呢,好在伊原舞看不到他漲紅的臉,他笨拙地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着。“不願意就不願意吧,不願意我替你解決。”
多大事,最壞就是他把這人殺了。也嚴重不到哪裡去了。
遠方傳來汽車的聲音,還不知一輛,很快,黑色的轎車就橫七豎八地停下,把幾個人團團圍住。
司機給坐在後排的人開門,其他幾輛轎車也紛紛開門,下來了十幾個穿着黑色制度帶着墨鏡握槍的男人。
中原中也把伊原舞護得更緊,然後就聽到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哪個不知死活的動我兒子!?”
看到父親來了,年輕男人立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爸!就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菅原家的厲害!把他們都殺了!”
中原中也擡眼看着中年男人。果然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