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什麼。”他頓了一下。“我之前有個當醫生的朋友。”

“然後呢？”

伊原舞突然回想他剛剛說的話。

……之前有個？

她手裡的動作停頓。“抱歉。我不該問的。”

說起醫生，他心中還是有點難受。“沒事。那家夥……六年前……死了。”

伊原舞放下手裡的工具。“能進你們組織的，一定是非常優秀的醫生吧？”

“嗯。他在北美拿過醫學博士的。”

醫學……博士？還是北美？

她頭上落下尴尬的冷汗，笑比哭都難看指着自己。“你不會是想讓我接替他所以才讓我考臨床醫學吧……”

中原中也沒說，但尴尬的表情還是代表他說中了。

她拍了拍他肩膀。重重歎了口氣。“中也，你能那麼看得起我，我是真的很感動，但是——”她扶額。“先别說我未來能不能從獸醫出身轉臨床這個問題，你怎麼敢把我這個野路子跟北美醫學博士放在一起做比較啊……你對我的信心太高，我着實承受不了。”

她雙手合十。“差太遠了。真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期望。但我也不想讓你失望。”

“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他的醫術很好，但是他也很随意。救了很多人，但也殺了很多人。”

“故意殺人？”

“……嗯。”

伊原舞沒有針對這件事做評論，她不欲對組織相關的事情做任何評論。這不是她能夠評論的事情。就像中原中也的職業，以及他的工作一樣。

那不是她能夠議論的事情，擅自議論隻會惹禍上身。

“我可能還是比較适合治療小動物吧。”未來的事情她不想多考慮，考慮再多也隻不過是給自己增加心裡壓力，沒有任何用處。“抱歉，中也。”

“沒關系。”讓她來當組織醫生着實有點強人所難了，畢竟她真的很膽小。

***

電視裡傳來倒計時的聲音，她看向電視，電視裡主持人開始進行讀秒倒數，時間從23:59:59變成了00:00:00的瞬間，兩人對視一眼，眼裡閃過笑意。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今年還要請多關照了，中也。”

“……我也一樣，今年還要請多關照。”

她終于熬到了十二點，太困了，她打了個哈欠。“睡覺了，晚上剝了那麼雞蛋，明天早餐吃玉子燒吧。”

“白天有什麼預定嗎？”

“上午是新年參拜，下午沒什麼事。就算是吉野醫生也得在今天走親戚，明天一早估計就要給小貓咪搭窩了。”

她看着旁邊已經團在沙發墊子上的小貓咪。伸手摸了摸它的後背。把它抱起來放在暖爐邊。

感受到了熱源，小貓咪在夢中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她把之前給橘橘的小被子給它蓋上。

她鼻子一酸，用手摸了摸它粉色的小鼻子。聲音忍不住哽咽了。“你要健健康康的，要一直一直活着，做最健康最快樂的小貓咪。”

“阿舞。”

她吸了吸鼻子望着他。“橘橘剛到我家的時候，隻有這麼大一點，超可愛的。”

雖然是在說小貓咪，但是跟誇他本人沒什麼兩樣。他表情有點不自然。“休息吧，明早還要去新年參拜。”

“嗯，晚安。”

“晚安。”

中原中也看着伊原舞上樓準備睡覺，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比手的溫度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