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腳步如飛,一口氣沖出800米都不帶喘的。這時候,天天跑操的優勢便體現出來了。
她把身後那群抄着棍棒的夥計甩了老遠。
但是為什麼,她始終離鷹眼都差了那麼一絲絲距離?他明明一直是走着的啊?莫不是,優雅的瞬移?
“米霍克米霍克!你等我一下,米霍克……”
前方的鷹眼驟然停步轉身,賀年一個猛子沒刹住就往他身上撞去。
腦門撞在堅實又溫熱的物體上,濃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混雜着她熟悉的古龍香波味以及一絲紅酒的醇厚。
擡起頭迎上米霍克金色的眼睛,賀年呐呐地補充了兩個字:“先生……”
她後退一步離開米霍克的身體,心虛地瞟了瞟被她撞紅的腹肌。
沒錯,剛剛她直接撞在米霍克的腹肌上了。
沒有隔着任何衣物的撞上了米霍克的八塊腹肌!有着人魚線的腹肌!
再偷偷瞅一眼腹肌上微紅的印子,賀年感覺一股熱流從鼻腔洶湧而下:“對,對不起米霍克先生。”
她胡亂地抹着鼻子:“米霍克先生你聽我解釋,剛剛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我沒有吃霸王餐,我也沒有打老人。”
勉強止住因色心噴發的鼻血,賀年仰頭繼續說道:“能不能别丢下我,我會處理好的,絕對不會麻煩你。”
“你不是說太陽落到樹梢前我回來,就帶我回島嗎?你不能出爾反爾啊,說話不算話要遭雷劈的!”
米霍克低頭看着賀年。居高臨下的視野裡,滿臉鮮血的小鬼神情慌張,仿佛一隻害怕被抛棄的羔羊。
和那個對他眯着眼笑,沖他做鬼臉的小鬼好似完全不是一個人。
他擡起手。
“是他,在那裡!”
“小鬼别跑!”
“吃霸王餐的小偷!”
沖上來的人群呼啦啦圍了一圈,米霍克擡起的手停在半空。
一個拿着菜刀的廚子對米霍克開口:“你家小鬼吃霸王餐不付錢。”
“不是,我才沒有吃霸王餐,我明明在想辦法付錢,結果你們老闆直接掄拐杖打我!”賀年當即反駁道。
“怎麼教育的孩子,小小年紀不學好,吃霸王餐還不認賬了?”那個廚子上前一步,抓住了米霍克擡起的手腕:
“做家長的是不是得給個說法?”
???
正準備繼續反駁的賀年,聽到廚子最後一句話,直接懵了。
什麼家長?你說誰是我家長?鷹眼?你的意思是,鷹眼是我爹?!
哥哥哥,哥啊,咱就事論事哈,親戚可不能亂認,你活夠了我還沒活夠呢。
眼瞅着米霍克的臉立馬就黑了,賀年當機立斷沖上前掰開廚師的手。
“他不是我,額,我家長。他是我的房東!有什麼事沖我來,我自己解決,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牽扯他。”
她是真怕米霍克一個不爽抽刀就把這群人劈了。
為了避免血腥暴力事件,她必須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你一個沒錢的小鬼,你說你要怎麼給錢?”廚子拿刀指着賀年不依不饒。
“我,我,我……”閃着寒芒的菜刀頂住腦門,近到賀年可以嗅到刀刃上殘留的血腥氣。
米霍克皺了皺眉,伸手扣住賀年的肩膀往後一帶:“你離得太近了。”他銳利的鷹眼寒光閃爍,警告廚子道:“後退。”
被鷹眼駭人的氣勢吓到,廚子連退好幾步,但仍是沒有放下手裡的菜刀。他陰晴不定地來回掃視着二人。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賀年的心徹底穩住:“米霍克先生,不要緊,我能解決。”
她歪頭笑笑,輕輕掰開米霍克的手,獨自走向拿刀的廚子。
“這個抵押給你,夠嗎?”她解下脖子上的墜子,金色的小牌子上赫然是一個“年”字。
廚子接過墜子,掂了掂重量,臉色緩和不少:“夠了。”
“10天内我會把錢湊夠還給你們,如果10天後我依舊沒來,墜子歸你們。”
“行。”
一錘定音,廚子領着一大幫夥計離開了。
霸王餐事件總算落下帷幕。
“呐,米霍克先生,剛剛謝謝你出手相助。”
米霍克深深看了賀年一眼:“不客氣。”
雖然還是叫他先生,但稱呼已經從姓氏改到名字了。該不說,真是個見縫插針、得寸進尺的小鬼。
“你先回船上,我還有點事要辦。”
“好的米霍克先生。”
堆起笑容,賀年背着包裹蹦蹦跳跳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