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本來就沒什麼支撐,身後的用力一拽直接打破了賀年的平衡,腳下一沉便再次被海水淹沒。
“咕噜咕噜……”
在賀年以為她要去見上帝的前一秒,揪着衣領的手将她提出水面。
終于重新接觸到空氣的賀年大口喘息,同時被嗆得涕淚橫流。那個抓住她衣領的手,拖着她往反方向遊去。
望着漸行漸遠的包裹,賀年眼淚更多了,她嗚咽一聲,想要掙脫身後的桎梏。
“别動,我帶你回船上。”一道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賀年立馬猜到對方是毀掉自己小船的罪魁禍首。
鬼才要回你的船啊!你還我包裹!!還我船!!!
飄遠的包裹就快要消失在視野裡,仿佛在對着她唱“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别為我擔心我有快樂和智慧的槳~”
賀年開始劇烈掙紮起來,而對方為了控制她的動作,反手抓住她的胳膊。
于是乎,海上混戰開始了。
賀年覺得,這是有史以來,外挂來得最他媽是時候的一次。
她一腳踹到男人的肚子上,在對方吃痛松手的瞬間擡高手臂,猛地摁住對方的頭往水裡沉去。
紅毛的腦袋沒入水下,冒起一連串的白色泡泡,他很快又浮出睡眠:“你幹什麼!”
他叫嚣着,抓向賀年的動作更粗暴了一些。
“你才是在幹什麼!”賀年反吼回去,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拒絕他的靠近。
“我……我在救你小鬼!”紅發男人被拍的嘴巴變形,不客氣地揪住賀年的頭發。
“嘶——放手啊,很痛的!”
“不放!”
“放手!”
“不放!”
他們誰也不認輸,在海水裡鬥得不相上下,一會你浮上來,一會我沉下去,不變的是互相扯住對方的頭發。
“你再不放手我的包裹要飄走了。”
賀年快要哭了,也不知道是海水嗆的還是揪頭發疼的還是委屈的。
“花了好多好多錢,很貴的,丢了我怎麼交差啊。”
“包裹?”紅發男人一愣,手上力道輕了少許:“在哪?”
“你後面!”賀年啞着嗓子,好似帶了哭腔。
紅發男人朝身後望去,看到已經變成一個小點的包裹:“别哭别哭,我給你拿回來。”他聲音溫和不少。
德雷.佛斯号。
耶稣布舉着望遠鏡:“老大抓住那個小鬼了,哇,小鬼把老大的頭按進了水裡!”他一邊看一邊向身邊的其他船員實時播報。
“笨蛋老大和小鬼打起來了,他們在互相揪對方的頭發!”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他成員捶腿爆笑。
“哦,老大把小鬼弄哭了。”
“啧,老大好屑。”
“老大遊遠了,他去做什麼?原來如此,他是去追小鬼的行李。”
“他們往回遊了!”
耶稣布放下望遠鏡,宣告實時播報到此結束。
香克斯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拎着賀年跳上德雷.佛斯号,二人身上的水很快滴滴答答把甲闆淋濕了一大片。
一衆船員好奇地圍過來,本鄉提着醫療箱擠進中心:“讓一讓,讓一讓!”
他沖上來就開始給賀年檢查身體。
被提留上船,忽然見到這麼一大幫子人的賀年還很懵。眼睛被海水刺激得泛紅,眨巴兩下便留下了生理性的淚水,嗓子也被嗆得嘶啞:“這是哪,你們是誰?”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齊将目光投向那個同樣濕漉漉的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尴尬地撓了撓頭,求助地看向叼煙的V領男人:“呐,貝克……”
叼煙的V領男人走上前,含糊不清地開口:“這裡是德雷.佛斯号,我們是,海賊。”他咬着煙,咧着嘴,露出一排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