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這天賀年醒得特别早,在起床号吹響第一遍的時候,便掀開被子跳了起來。
穿上昨晚洗幹淨的白色海軍背心,系上藍色水手巾,再套上老菜頭找給她的黑色長靴,賀年往鏡子前一站,别說,還真挺像模像樣的。
除了……鞋子的尺碼實在不合腳。
她擡腿晃了晃,腳上的靴子也跟着晃蕩起來,看着随時都會掉下去。
但這已經是老菜頭能借到的最小尺碼的靴子了,誰叫火頭軍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兒呢。
迅速進行洗漱,看着鏡子裡一身海軍服的自己,叼着牙刷的賀年禁不住哼唱出聲:
“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鴿哨聲伴着起床号音;但是這世界并不安甯,和平年代也有激蕩的風雲。”
莫名覺得歌詞在海賊世很應景啊。
洗漱完畢,賀年帶上海軍帽,對着鏡子仔細看了又看,帽檐正了一遍又一遍。
“準備好了嗎,士兵兄弟們,當那一天真的來臨;放心吧祖國,放心吧親人,為了勝利我要勇敢前進!”
“稍息!”
“立正!”
賀年在鏡子前啪一聲立正站好。
“敬禮!”
她行了個标準的軍禮。
“禮畢!”
她放下手,貼住褲縫。
外面隐約傳來了嘈雜的說話聲和腳步聲,賀年轉身,看到老菜頭打開倉庫門走了進來。
她下意識挺直了背脊。
老菜頭上下打量着她:“很精神,去吧。”
“是!我會努力給火頭軍拿個好名次的!”
門外,許許多多的白色身影正在列隊,心髒開始加速跳動,賀年忍不住加快腳步沖了出去。
去融入白色的人群。
老菜頭咳嗽一聲,望着賀年遠去的背影感慨道:“年輕真好啊。”
新兵大比有三個項目,一是射擊,二是單人對抗,三是團隊奪旗。
老菜頭給她的名額是射擊比賽名額,可以說正中賀年下懷。三項裡面她最擅長的便是射擊,至于單人對抗,雖然五五開外挂能使她處于不敗之地,但也沒法幫她取勝。
而且,萬一遇到個弱雞還要跟對方打得有來有回,那不得尴尬死。
至于團隊奪旗,是以小隊為單位,每個小隊都有一個己方據點,放有己方旗幟。小隊成員可通過任何形式奪取或者毀壞對方據點的旗幟,拔旗最多者獲得最終勝利。
這個考察的是小隊綜合實力,包括策略以及單兵作戰能力,老菜頭說了,這個項目他們火頭軍重在參與就好,能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就行。
所以,對于賀年來說,新兵大比,射擊賽是重中之重。
“我聽老菜頭說了,你是因為射掉軍艦上的軍旗才過來勞改的,我們火頭軍的射擊名次就靠你了!”一個壯實的漢子走到賀年面前。
“我叫威利,”漢子伸出蒲扇般的手掌将賀年的肩膀拍得震天響:“最強火頭軍,請多指教!”
賀年龇牙咧嘴地按住威利的手:“我是賀年,請多指教。”
你看看你的身量,再悄悄我這身闆,合适嗎?你說合适嗎?你是想讓你的隊友上場前就挂在你手裡嗎?!
“哦,射擊大比要開始了,賀年,我會為你加油的!”
“謝謝。”
告别威利,賀年跟随着隊伍進入靶場。
靶場非常大,一眼望去幾乎望不到盡頭,隻能隐約看見12個圓牌,那應該就是靶子。
一組12人,每人六次射擊機會,六次射擊完畢後,按最後總成績計算得分。
“下一組!”隊伍旁邊,一個有個淺藍色短發,面向兇惡的海軍少校揮手示意。
年紀看着倒是不大,二十來歲的樣子,但是這雙眼睛也太吓人了點……而且抽煙!作為指揮人員,這種場合抽煙真的好嗎?
賀年歪頭悄摸地打量着那個青年少校。
嘶——還一次兩根,不怕得肺癌啊。
然後那個面相兇惡的少校朝她看了過來。
賀年迅速低下頭。
我去,一個兩個都這麼敏銳嗎?我尋思着明明看得很隐蔽啊。
好可怕,千萬别給她穿小鞋!
上一組射擊已經結束,賀年發現走出來的12個海兵臉色都不太好。
不應該啊,依照海軍的訓練強度,即便是新兵,這個距離的成績,也不會差到人均臭臉吧?
隊伍裡逐漸生出些騷動。
“不得交頭接耳,結束人員立馬退出場地!”那個青年少校再次發話,中氣十足的聲音震得人耳朵嗡嗡的。
隊伍立馬安靜下來。
這一刻,賀年突然明白了上面派他來組織大賽的原因。長得兇,氣勢足,鎮得住場子。
嗯,絕對是這樣!
“下一組!”
賀年持槍進入場地。熟練地趴到在地,兩腿八字微張,兩手托槍同時使槍托靠在臉頰和肩胛處。
是熟悉的德雷士步槍,這個距離,有沒有狙擊鏡都一樣。
她迅速在視野中找到靶子,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