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的耳朵豁然豎起,她跳下吧台的座位就要往外沖。
“賀年?”香克斯轉頭看向朝外跑的賀年:“對,昨天到的,現在我身邊待着呢。”
“賀年,鷹眼叫你接電話!”香克斯揮揮手上的電話蟲。
賀年停住腳步,僵硬地轉過身:“可以不接嗎?”
“哦鷹眼,她問你可不可以不接。”
???!!!
你這樣轉達的嗎?!我不是那個意思!
“鷹眼說不行。”香克斯滿臉認真地回複道。
不行你大爺的不行!
深吸口氣,賀年邁開腳步直接沖向酒館大門。
不能接!絕對不能接!會死人的!肯定會死人的!
她幾乎能想象到鷹眼陰沉着臉,額角爆出青筋的樣子。
領子突然被提住了,香克斯笑眯眯地把賀年拎回吧台:“電話蟲拿着吧,鷹眼說你必須接電話。”
酒館又安靜了,靜到可怕。賀年懷疑,不,不用懷疑,現在所有人肯定都在看她。
顫顫巍巍地伸出手,賀年拿起電話蟲:“米、米霍克先生?”
小心翼翼的嗓音,生怕一個用力把電話蟲給吵死了。
“嗯。”簡簡單單的一個嗯字。
小胡子的電話蟲面無表情,嘴角依舊下垂得厲害。
賀年手心頓時冒出冷汗。
嗯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點什麼呀?要罵就趕緊罵,刀懸在腦袋上算怎麼回事?
“昨天報紙我看了。”
“哈,哈哈,你看了啊,額,我也看了,報紙中間有克洛克達爾的招聘員工信息你看到了嗎?笑死了,到處挖人……”
“賀年。”
“在!”
賀年下意識擡頭挺胸,端正坐姿。
“昨天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又來了又來了,陳述句語氣的疑問句……
“我我我……”直接語塞,賀年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話。
“為什麼,不接電話。”米霍克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
“我……我害怕嘛……”咽了咽唾沫,她咕哝出聲。
“……”
電話蟲對面不再說話了。
手心出了太多的汗,導緻賀年手裡的電話蟲都開始打滑。
良久,一聲歎息、一道長長的氣音傳過來,小胡子電話蟲的表情松動一秒。
“受傷沒?”
“沒有。”明明米霍克看不到,賀年還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他的聲音終于軟下來少許:“需要我來接你嗎?”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想了想,賀年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複。
“再遇到海軍,給我打電話。”
“好。”
米霍克挂斷了電話。
聽着聽筒裡斷線的嘟嘟聲,賀年長舒一口氣,整個人萎在了椅子上。
貝克曼點燃了香煙:“一個關心的電話而已,瞧給你吓得。”
香克斯收起電話蟲:“賀年,你這麼怕鷹眼的嗎?你為什麼不怕我?”
額角爆出十字,賀年二話不說地拔出貝克曼的煙,直接輾滅在吧台上。然後她一拳揍向香克斯:“你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媽,我怕你幹嘛?”
香克斯嗷嗚一聲捂住腦袋,高喊道:“原來鷹眼是你爹!”
額角頃刻間爆出更多十字,賀年撸起袖子就沖了上去:“爹爹爹,你才是我爹好吧,活爹!咋不是你爹呢?一天天的盡給我添亂!”
“我再說一遍,鷹眼不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