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霍克這一去,去了很久。久到賀年吃完飯,洗完澡,坐在床邊百無聊賴地晃腳丫。
她盯着地面出神。
也不知道斯摩格醒了沒……他會不會到處找自己啊?聽庫贊叔說,明天薩卡斯基中将會來接自己……
絕不能讓他和鷹眼碰上!
“在想什麼?”滴滴的刷卡聲響起,米霍克推門而入。
“在想薩卡、斯、斯摩格!”
“剛剛那家夥?”米霍克摘下帽子。
“啊對。”
米霍克不說話了,嘴角下垂得厲害。
賀年頓時有點慌:“啊不不不,不是想他,是想着明天的事情怎麼交差,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嘛。”
她是真怕鷹眼提刀把斯摩格砍了啊!
在她面前再怎麼好,也是王下七武海,大海賊,向來橫行霸道慣了,見誰不爽就劈誰的貨。
不對,她為什麼要解釋?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也沒說……喜歡她。
“太晚了,店鋪基本關門了,隻買到這個。”米霍克将一個巴掌大小的蛋糕放到賀年手上。
準确說,不是一個蛋糕,是一片蛋糕切塊。
他身上還帶着明顯的涼意,手指觸碰到賀年的手掌,冰得她差點打了個哆嗦。
他出去跑了這麼久,就為了給自己買個蛋糕。
迅速放下蛋糕,賀年向前一撲捉住了米霍克未來得及收回的手。
她兩手包裹住那隻手,哈了口氣,使勁搓了搓:“冷嗎?”
“冷。”米霍克答得毫不猶豫。
賀年意外地擡頭看了他一眼。
她松開搓熱的這隻手:“另一隻手給我。”
米霍克老老實實地換手給她。
賀年一邊哈氣一邊搓,搓着搓着就覺得有點奇怪。
自己坐在床邊,米霍克站在對面乖乖讓搓手的畫面,怎麼想都很萌啊。堂堂世界第一大劍豪哎。
暖完手,賀年放開米霍克,忍不住眯眼一笑:“真乖。”
銳利的眼眸柔和不少,米霍克抿了抿唇。
賀年打開蛋糕的包裝。
“生日快樂。”米霍克在賀年身邊坐了下來。
“嗯。”
一叉子下去舀了一大勺塞入口中,賀年含糊不清地道:“你要來點嗎?”
“不用。”米霍克用拇指抹去賀年嘴角的奶油:“我看着你吃,吃完就睡吧。”
“我不困。”
“你有黑眼圈了。”
“黑眼圈咋了?”
“醜。”
賀年差點一口氣噴出去。正欲發作,米霍克伸手收走了她手上的垃圾,他站起身:“睡吧。”
在米霍克的注視下,賀年老老實實地掀被子上床躺下。
摸了摸賀年的腦袋,米霍克打算關燈離開。
“米霍克。”賀年叫住他。
“嗯?”米霍克回頭。
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猶豫了片刻,賀年還是開口:“我怕,我不想一個人睡。”
迎着米霍克疑惑的目光,她垂下眼睫:“一閉眼都是屍體,我睡不着。”
再擡眼,她的眸光中多了點乞求:“所以,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睡。”
小心翼翼的眼神像一隻受傷的小兔子,看得米霍克心頭一緊。
“好。”思慮片刻,他答應了她:“我去隔壁拿身衣服。”
“嗯!”賀年眼睛亮了亮。
米霍克拿完衣服回來直接進了浴室。
房間内的大燈關了,僅留了一盞床頭燈。昏黃燈光照不亮多大地,賀年縮在被子裡,探出半個腦袋看浴室的方向。
嘩嘩的水流聲不斷傳出。
浴室玻璃窗後面的簾子拉得嚴實,僅能看到微弱的燈光,以及背後動作的影子。
真是個保守的家夥,搞得生怕占他便宜一樣,明明是個海賊,肯定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三十多歲的男人,雛的話,說出去誰信啊。
搞不懂他之前在矜持些什麼。
男歡女愛,食色性也,你情我願的事情,有什麼好生氣的。
總不會是看不上她吧?
腦子裡劃過一道閃電,思緒立馬崩成一條直線——宕機了。
郁悶地把頭埋進被子裡,賀年感覺挫敗至極,心裡跟打翻了調料瓶似的,五味雜陳。說不上來什麼感受,就是心口酸酸的,不暢快。
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