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是不看過程的,隻看結果。從結果看,她就是偷了棗子,得認。
“哦,波魯薩利諾,薩卡斯基,謝謝你們兩個了。不然我得花好一番功夫才能逮到這個小崽子。”小老頭睜着精光熠熠的眼睛,大氣不喘一個。
肉眼可見地,薩卡斯基本就陰沉的臉色又黑了一度。
連帶着賀年的心也沉了一截。
這老頭跟薩卡斯基和波魯薩利諾認識,還會海軍六式,大概率是退役的前海軍高層。
得,這把死得透透的,罪加一等。
“您打算怎麼處理她?”瞥了賀年一眼,薩卡斯基開口,聲音很是尊敬,卻聽得賀年警鈴大作。
按照薩卡斯基的古闆作風,如果這老頭說要抓她,薩卡斯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扔她去蹲大獄!
因佩爾大監獄,她才不要進去!
即便是暫時的也不要!
腦子飛速運轉,賀年擡起頭,可憐兮兮地看向薩卡斯基,搶在所有人前面開了口:“薩卡斯基中将,我真不是故意偷棗的,我錢放包裡了,然後包落您那了。”
俗話說,遇事不要慌,先把水攪渾。
看似簡單的一句解釋,實則挑明了她和薩卡斯基的關系,而且還不淺。
總之一句話,拉薩卡斯基下水,怎麼着也是個治下不嚴的罪名。這樣的話,看在薩卡斯基的面子上,老頭大概率會對她從輕發落。
果然,老頭一愣:“你們認識?”
薩卡斯基沉着臉:“嗯。”
波魯薩利諾放下賀年,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補了一句:“薩卡斯基的兵,是他很看好的後輩喲。”
說得好波魯薩利諾!就這麼說,關系越近越好!
一旁的賀年内心歡呼雀躍,表面卻不動聲色,甚至耷拉下眉眼,癟了癟嘴角,做出一副泫然欲泣、懊悔不已的樣子。
老頭雙手背在身後,臉色一闆轉向薩卡斯基:“薩卡斯基,這就是你帶的兵?軍校是這樣教你們紀律的?”
果不其然,在得知賀年同薩卡斯基的關系後,老頭把矛頭對準了後者。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這句話在這裡同樣适用。
素來威嚴的海軍中将此刻低着頭,微微躬身傾聽矮小老者的訓斥,巨大的身高差怎麼看怎麼滑稽。
看得賀年癟着的嘴角差點翹起來。
“賀年,拉薩卡斯基下水,開心嗎?”耳旁傳來波魯薩利諾的幽幽嗓音。
賀年嘴角僵住。
不知何時,波魯薩利諾上前幾步,離她近了些。
“老夫我可是很開心呐。”在賀年看不見的角度,某人茶色墨鏡後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線。
“波魯薩利諾,這麼多年了,你交頭接耳的毛病還沒改啊。”白發小老頭斜了波魯薩利諾一眼。
“是是,我錯了。”波魯薩利諾舉起雙手,擺出招牌式“投降”姿勢。
另一邊,賀年則接到了來自薩卡斯基的深沉目光。
鐵灰色瞳仁望過來的一刹那她就低下頭去,同時心率飙升。
都怪波魯薩利諾!好端端的講啥小話啊?這下好了,被發現了吧……不對,他是故意的!
波魯薩利諾,你個笑面虎!!
面上風平浪靜,實則咬肌緊繃,賀年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還有你小子,不學好,身為海軍竟然跑出來偷東西!”教訓完波魯薩利諾,小老頭話鋒一轉,掄起拐杖敲了賀年一記。
武裝色包裹的漆黑的拐杖砸在頭頂,正正好砸在薩卡斯基打出來的那個包上,疼得賀年一時沒忍住,生理性眼淚飙出眼眶。
薩卡斯基皺了皺眉,他略略上前一步,半攔在賀年身前。
“耶~迪克斯老師,她可不是什麼小子,是個丫頭捏。”波魯薩利諾雙手插進口袋。
小老頭再次愣住,他看了看薩卡斯基,又看了看賀年,最後不耐煩地揮揮手:“都給我滾蛋,管好自己的兵,别讓我再看到第二次。”
聽到這,賀年心裡一喜。
總算可以松口氣了,到時候在薩卡斯基面前認錯誠懇些,這事應該就過去了。
可惜,總有人不遂她的願。
“不,除了照價賠償外,她必須在果園勞動半天以示懲罰,她需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霍然擡頭看向薩卡斯基,這回賀年沒掩飾自己的表情,張大了嘴巴,滿眼震驚。
自己是他的下屬吧,啊?不護短就算了,這怎麼還把人送回虎口呢?
“也好。”小老頭點了點拐杖:“你們,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