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年的狀态調整地非常快。
在香波島哭過後,她迅速收斂了情緒,在回克拉伊咖那島的路上,她甚至還和米霍克有說有笑。
棺舟小船靠岸停下。
賀年捋了兩把海風吹亂的頭發,一步跨出小船。
“賀年。”身後,停好船的米霍克喊了她一聲。
賀年聞聲回頭:“嗯?”
島上有風,把她剛捋好的頭發又吹亂了。淩亂的發絲撥弄着眉眼,使得賀年不得不眯起眼。
“你……”米霍克快步走過來,停在賀年一步遠的位置,欲言又止。他嘴角下撇,抿得很緊。
賀年有些疑惑:“有什麼事嗎?”
風吹樹葉,沙沙作響,漸漸的,島上的狒狒圍了過來。米霍克盯了賀年半晌,金色的眼睛如獵鷹般銳利。
賀年莫名其妙:“米霍克,你怎麼了?”
“這話該我來問你。”米霍克答得很快。
聞言,賀年低頭看向腳尖:“沒什麼,隻是……突然不太想當海軍了。嗯,也不完全是,就是……說不清楚,就是感覺和我想得不一樣。”
臉龐上傳來溫熱粗糙的觸感,她擡起頭。
米霍克伸手撫上賀年的臉頰,手指一點點收攏飛舞的發絲,他垂了頭,卻未看她的眼睛,隻是專注地整理着她淩亂的頭發。
賀年看着米霍克近在咫尺的下巴出神,她隐約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
“賀年,不想當海軍的話,可以不當。你可以留下,留在這,和當初一樣生活。”理好頭發,米霍克收回手。
他銳利的金色眼眸變得柔和,說話的語調也很深沉平緩。
言外之意,他能護住她。她可以不用那麼累,可以選擇呆在他身邊,隻要她願意。
賀年聽懂了。可她不想答,于是岔開了話題。
“米霍克,天色不早了,我有點累,想趕緊回去睡一覺。”賀年拉住米霍克的手,撒嬌似的搖了搖:“房間的被子你有幫忙曬嗎?這麼長時間沒住人,不會發黴了吧?”
米霍克沉默了瞬間,但仍是由着賀年拽着他走:“曬了,每個月都會曬。”
“哇,真的嗎?米霍克你真好!”賀年抱着米霍克的胳膊蹦了一下,随後撒歡地跑出去。
背後,米霍克看着賀年的背影,嘴角蠕動,最終什麼也沒說。
“米霍克,島上桃花沒開啊?你怎麼說開了,騙我!”跑了一段距離後,賀年停住腳步。
這裡離古堡很近了,周圍不再是黑壓壓的參天古樹,而是枝幹尚細的桃樹——一看便是新栽的。
細細的枝桠上确實結了不少花骨朵,可是要說綻放,估計還得好一陣日子。
“隻有那一枝開得比較早。”米霍克出言解釋。
“開得早就慘遭被折,辣手摧花啊,米霍克。”賀年咂咂嘴,打趣道。
米霍克看向賀年耳後别着的那根桃枝,兀地壓了壓嘴角,再開口,聲音裡多了絲危險的意味:“我不介意讓你嘗嘗什麼是真正的辣手摧花。”
“額。”賀年當即噎住:“算了,當我沒說。”
她小跑地奔向前方古堡。結果,剛進院子,都沒來得及喘口氣,一道黑影從旁竄出,直擊面門。
賀年瞳孔驟縮。
下意識地,她架起手臂,開啟了武裝色硬化。
“砰”的一聲,那東西撞在賀年手臂上,壓得她手臂微微下沉。定睛一看,賀年驟縮的瞳孔直接地震。
“雞,雞都學會武裝色了?!”
沒錯,那東西是一隻蘆花雞,一隻翅膀覆蓋了武裝色霸氣的雞。
賀年沉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并沒有注意到蘆花雞已經展開了第二輪進攻。眼看着蘆花雞要啄上賀年的腦門,後趕到的米霍克一把抓住了撲騰的雞翅膀。
“小心點。”他把蘆花雞關進雞籠。
“不是,你這島有毒吧?狒狒能學會劍術也就算了,怎麼連雞都學會武裝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