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原則上講同屬于一個靈魂的長谷光,即使不使用[看透一切的雙眼]也大概明白了北原幸着急的原因。
另外聲明,在長谷光的狀态中,所有東西隻要被他看一眼就能知道一切,比如看到安室透腳底的泥,他都能知道昨晚那家夥和組織成員彙合是去了哪個廢棄倉庫。
“你昨晚又通宵追劇?”長谷光皺眉,聲音冷了下來。有着淺金色眼眸的黑客啧了一聲,一把扯過北原幸的手腕,不容拒絕的把他按在咖啡廳的椅子上,聲音危險,“你不會早飯沒吃就跑出來吧?”
北原幸眼神飄忽。
長谷光冷笑,“很好,看來是我猜對了。”
看了眼端着咖啡走過來的安室透,長谷光咬牙。
“麻煩安室先生再上一份三明治!”把兩杯咖啡都放在自己位置的長谷光道:“盡快,這家夥要餓暈了!”
“記在安室先生賬上,”北原幸聲音淡淡,又歎息一聲道:“小幸,我是哥哥,要聽哥哥的話。”
安室透:……
長谷光争辯,“從科學角度而言,先出來的才是弟弟,後出來的才是哥哥。隻不過是人類習
慣于把先出來的當成哥哥。”
他接過安室透手中的三明治,擺在北原幸的面前,把叉子強硬地塞到北原幸的手裡。
狂妄的黑客先生用着詠歎調的語氣道:“而且,我比你聰明不是嗎?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沒有認清自我的人,才是弟弟!”
暫時沒有離開的安室透挑眉,一句話三個‘我’,是一個很明顯以自我為中心的家夥,還有極強的表演欲,以及對‘哥哥’不容忽視的控制欲。
長谷光還想說些什麼,餘光掃到伫立在原地的安室透,嘲諷道:“安室先生是想插入到家人重聚的溫馨畫面裡嗎?”
一杯白開水被放在北原幸的旁邊,安室透順勢坐下,依舊是那副溫柔的模樣,便是連說出來的話也沒有棱角,“這些記我賬上,不是嗎?”
失策了!
北原幸和長谷光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眼裡看出來這句話。
安室透:“接着聊,不要冷場。”
因為不能腦内交流,特地想面對面談一下系統任務的本體和馬甲1号,一瞬間想按死安室透。
北原幸:……
長谷光:“公安先生可真閑,要不要考慮再打份工。”
“謝謝你的建議,目前沒有這個打算。”安室透看了眼跑來偷聽的江戶川柯南,身邊的麻煩家夥越來越多,最近是不是要去求個禦守?
“你在走神,”北原幸語氣平淡,“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在抱怨最近遇到的麻煩事,其中應該包括我和小光。你甚至覺得你很倒黴,按照日本人的習慣,你應該想去求個禦守。我推薦櫻花禦守,畢竟你應該非常喜歡櫻花,已經到達戀人的程度。”
北原幸頓頓了,接着道:“現在你的腳尖向外,你的動作行為告訴我,你想離開。為什麼?因為害怕被看穿?的确如此,我最擅長的是挖掘人類内心的隐秘。”
“狡猾的心理學專家。”安室透淡淡道,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隻是下意識的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水。
他在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他很生氣,是到臨界值的表現,北原幸如是判斷。可能是之前直接說出他‘朋友’的事情,以及今天對他的靈魂的探究,讓他的忍耐到達極限。
并且安室透已經看出來北原幸這樣說話的目的,是為了讓他生氣遠離北原幸和長谷光。這導緻他想反擊。
他回憶着這幾天風見裕也交上來北原幸日常,對生活品質要求非常高,但是很懶,不喜歡出門,不喜歡交流。
金發公安淡淡道:“你是個驕傲且矛盾的心理學專家,你的生活條件很優渥,這導緻你無論在哪裡對生活品質的要求都很高。”
“但是你又懶得動彈,即使衣服面料紮手,也會因為沒有人給你拿新的衣服而勉強穿上,但這會讓你一整天的心情都很不好。”
“你不喜歡出門,不喜歡交流,這不符合心理學專家的特征,在之前你遇到過改變人生的大事,或背叛或者親近之人的死亡!甚至你有着嚴重的心理疾病,你在害怕什麼?你在壓抑着自己?”
……他其實隻是懶癌犯了。
真像太過沉重,北原幸面色沉沉,他靜靜地凝視着面前的咖啡,黑色的液體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吞噬着飄蕩的靈魂。
長谷光冷笑一聲,他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北原幸的身側,他的臉上沒有笑意,他的眼睛像是淬毒的寒冰。
“你可真大膽,”長谷光平靜道:“你再說下去,這家夥可不會輕易放過你,你确定要繼續嗎?”
他的聲音不徐不疾,卻有一種獨特的韻味,每一個字都好似擊打在心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無端地升起一陣顫栗。
“啪!”
是金屬叉子和瓷盤撞擊的聲音。
北原幸放下叉子,淡淡道:“結束吧。”
長谷光啧了一聲,回到座位。
氣氛安靜到可怕,便是連本就不重的呼吸聲都輕了下去,直到不遠處穿來一聲屬于人類的痛苦慘叫。
北原幸看見偷聽的江戶川柯南猛地竄了出去。
“苦杏仁味,是□□中毒,來不及了!小蘭姐姐快報警!”
受害者雖遲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