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為有了秦川的存在,瞬間就明亮耀眼起來。
“你來啦!”韓凜的情緒明顯被點燃了。
那些感慨歎息,就像日出前的露珠。
太陽一出來,便被蒸發幹淨,隻餘青草的芳香甘醇。
“我來了一會兒了,看你想得認真就沒叫你!誰知道,你竟真一點兒沒察覺到?”
秦川走到韓凜身邊,彎下腰盯着他到臉道:“說,想誰呢?想得這麼陶醉!”
韓凜笑着去推道:“說什麼呐?還能想誰?”
秦川一手撐在案前,一手扶着椅子的靠背,将韓凜牢牢困在中央,一副鄭重的樣子,說:
“韓凜,你什麼樣子都瞞不過我!剛開始,就沒注意到我來。後面又不正面回答問題,連我逗你都沒聽出來。”
“那我平時該什麼樣啊?”
韓凜被秦川看得有些心虛,問得氣勢都弱了不少。
秦川将身體壓得更低了,臉湊得很近,死死盯住韓凜的眼睛,說:
“至少,你不會問剛才的問題!快說,是不是新政推行上,出什麼問題了?”
饒是韓凜再放肆不羁,也禁不住秦川這般咄咄逼人的目光。
隻見,他的臉如搽了胭脂般,紅潤豐盈。
喉頭滑動一下,身形搖晃着靠在椅背上,就像跌進了面前之人的懷抱。
“快、點、說!”
秦川可一點兒沒打算讓他,還是那般壓上前來,在韓凜耳邊低聲道:
“你再不說,我可要在這殿裡親你了!”
不成想,這話倒解了韓凜當前的困局,他微眯起雙眼,笑說:
“好啊!說起來,咱們還真沒在這兒試過呢!”
說完,傾身向前,作勢就要吻上去。
秦川唬得一下站直了身,悻悻道:
“你不說就算了,隻要保證能處理好就行。”
韓凜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說: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兒,就是剛才來人回話說,陳大人的女兒病了,才有些分心。”
“那、那派禦醫去了嗎?怎麼說?”秦川明顯跟着焦急了起來。
韓凜拉過他的手,笑道:“禦醫去過了,也用了藥。說現下已見起色。”
秦川将手抽出來,反覆在韓凜手上。
“或許是第一次與父親分别兩地,心思郁結才至抱恙,想來養些時日就會好的。”
“嗯,我也是這樣想,隻是不知能做點兒什麼。”韓凜點點頭。
秦川咧嘴一笑,出主意道:
“這還不簡單!你讓手下人去街上尋些,新奇好玩兒的玩意兒。再從庫裡找些,山水雅緻的風景畫送去陳府。想來陳小姐有了寄情之物,就會好些了。”
“喲,看不出,你還挺懂女孩兒家的心思啊……”
韓凜打趣道。但也覺得确是妙計。
随後,他朗聲喚過孫著,安排道:
“你眼光好,帶着人去街市上淘換些新巧玩意兒,再去庫裡尋些山水花鳥的自然之作,一并送去陳府給陳小姐。不必說是朕送去的,也不必計較銀錢,事兒辦成了便好。”
等孫著應答着退出後,韓凜轉過頭看向身邊的秦川,眼神變得風情而妩媚。
“剛才……秦将軍說什麼?要在此地……”
“咳咳、咳……”
秦川就知道,韓凜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總要回頭找尋的。
隻恨方才該死的嘴快,現下倒不好收場了。
就在秦川回避着灼熱目光時,韓凜的手臂已經勾上了他的脖子。
纖細柔韌,卻又出奇得有力。
強硬地掰過秦川臉龐後,韓凜閉起眼睛,将淺淺一吻,烙印在面前之人的唇上。
隻是蜻蜓點水般的一下,秦川體内的渴望,就如決了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他一手摟住韓凜的腰,另一隻手抵在案邊。
不費吹灰之力,就将對方抱起扔到了書案上。
接着,便與之忘情擁吻起來。
他們的唇舌交纏在一起,吞吐着彼此的呼吸。
秦川的手牢牢箍着眼前之人,不斷地上下摸索。
隔着輕軟的衣衫,感受着對方同樣的火熱與期望。
夾雜着得逞的笑意,韓凜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
妩媚動人之處簡直更勝從前,一下一下撩撥着秦川的神經……
忽然間,秦川隻覺腰上一緊,是韓凜的雙腿夾住了自己。
一個分心之下,自己的舌,又被那豐潤靈巧的嘴唇捕到。
貪婪而滿足地吮吸起來,仿佛是什麼誘人的佳肴。
韓凜的手,也在秦川的肩膀和胸口處遊走着。
那堅韌而富有彈性的年輕□□,即使隔着衣服,也讓人禁不住臉紅心跳、想入非非。
桌上的燈被他們的動作驚擾,愈發不安地搖晃起來。
硯台裡原本快要幹涸的墨汁,而今亦激動地泛着漣漪。
濺出的幾滴暈染到了宣紙上,那濃重到濕透的墨點。
最終連成一片,形成一個更大的深黑。
如同他們,無處安放的期待。
要不是秦川還殘存着一絲理智。
覺得在此地實在不妥,又恐輕薄了韓凜,隻怕今夜這書案上的東西都要不保了。
當兩人因這漫長的親吻,都有些氣喘時,秦川終于緩慢放開了韓凜。
将他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借此平息着彼此的躁動。
這樣靠了有好一會兒,韓凜才擡起頭。
他目光軟得像水,整張臉如月下風荷般美得純粹、美得輕柔。
讓秦川,連用力觸碰都不敢。
隻得用手背,滑過韓凜側臉,滿心滿眼皆是疼惜與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