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凜的情況顯然更糟,一副從鬼門關逛了好幾個來回的樣子。
……
秦川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
畢竟,他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若他不先走下來,他們之間恐怕根本不會到這一步。
可也正因如此,韓凜的心底,才會始終埋藏着愧疚。
愧疚于自己阻斷了秦川,過正常日子的可能性。
愧疚于秦家對中州的貢獻,愧疚于秦淮對自己的教導。
這一切的一切,隻有一次次熱烈地擁抱與探索,才能彌補些許。
所以,他才那麼喜歡叫秦川“夫君”。
好像是給了彼此一個名分,在兩人之間有了一重正式的關系。
想到這裡,秦川一個轉身,将懷中人放到床上,支起腦袋道:“一會兒,還是我幫你洗吧。”
“愣什麼神啊?快說好不好?”秦川的手撫摸着韓凜臉頰,急急問道。
韓凜把眼神投向了别處,顯然是害羞了。
“不,不用了……今天我自己能行……”韓凜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秦川。
……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在看清韓凜的慘狀後,秦川一把從身後抱住了對方,一聲一聲訴說着歉意。
跟着,就是韓凜輕盈的呼吸。
他的話裡分明還帶着疼,卻依然極盡溫柔地對秦川說:
“我喜歡這種感覺……隻有這樣我才能确定,我是你的……”
秦川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韓凜得深情,隻得将所有的情感,轉化為輕柔的動作。
韓凜的聲音有些抖,不時夾雜着吸氣聲,可他還是說道:
“你知道嗎?這疼……甜得發膩,暖得發燙……”
秦川沒有回應,隻是繼續專心緻志地忙着。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沒說過一句話。
但韓凜能感覺到秦川留下的眼淚,貼在自己側臉上,有着化不開的溫度。
……
“想什麼呢?怎麼都楞了?”
此刻的韓凜正扭動着身體,抗議的眼睛直盯住秦川。
秦川這才意識到,自己回憶得過于專注,竟一時忘了情。
不知何時,已被韓凜壓在了底下。
“哦,沒、沒什麼……”
秦川趕緊掩飾。怕對方覺得自己小家子氣,一會兒又要打趣。
不料,韓凜一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摟着秦川的脖子晃悠道:
“我都已經沒事了,别擔心啦!明天就會好的!”
“嗯……”秦川答應了一聲,将韓凜的頭埋在自己脖頸處,感受着他灼熱的呼吸。
“不過以後啊,我再也不敢帶你見韓冶了……”
韓凜輕笑道:“他一通唠叨不要緊,過後遭殃的可是我啊!”
秦川還是被他逗笑了,幹脆陪着韓凜一起瘋。
“還不是他,搶我的話、搶我的活、還搶我的人!”
“竟還敢拉着你說成親的事兒,你還問他想不想要個皇嫂?要不然,我至于氣成這樣嗎?”
“哈!”韓凜的腦袋從秦川的臂彎裡鑽出來,一手扯住他的耳朵,笑嘻嘻道:
“你就是吃醋了吧?昨晚問你還死不承認!我們秦将軍,果然呐——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一張嘴!”
秦川自知失言,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現在自然是覆水難收,隻有安心挨笑的份兒了。
但顯然,他還想為自己的飛醋分辨幾句,至少别顯得過于狼狽。
“還不是你一點兒都不肯幫我?要是你不跟他一唱一和的,我心裡還好過點兒……”
說完,他别過頭去,任由左邊的耳朵被拉扯着。
韓凜松開了手,捏上了秦川的耳廓,似讨好般地給他揉着,說:
“我這不是也想看看,你有什麼反應嗎?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對我太放心了!好像就笃定了,我不會變心一樣,沒意思!”
秦川這下,終于确定了當時地猜測:韓凜就是故意的——
引自己吃醋,害自己焦躁,故意制造緊張氛圍,故意用韓冶試探自己的定力……
他真是每一步都算計好的!
很可能,這一遭根本不是臨時起意。
而是在說定要吃這頓飯時,就已經上了心,才會那麼得心應手。
真是好一招請君入甕!
想到這兒,秦川的手抄向韓凜腋下,邊撓邊說:
“我猜你就是故意的!這下,你就是求饒也不管用了!”
韓凜素來怕癢,哪怕是力道稍輕地撫摸,都能讓他笑出來。
又如何抵擋得了如此攻勢呢?
隻見他身體縮成一團,左右閃躲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邊推搡秦川,邊告饒道:
“好哥哥,好哥哥……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原本秦川也不忍讓韓凜操勞,略施薄懲後便放開了他。
隻是剛剛松開手,秦川便捏住了韓凜的下巴,一字一頓道:
“這回的事兒,我就不追究了!若再有下次,官人可是知道後果的!”
随即,一抹邪氣的笑點燃了他的唇角,更侵染了韓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