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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爛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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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伯畢竟年紀大了,縱使有武功傍身,淋了雨的鞭傷也足足折磨了他半宿,直到天見明才勉強睡下。剛睡了不到兩個時辰,一個翻身壓到了傷口,又活活把他痛醒過來。

看了眼漏壺,也差不多該去啟闆賣馄饨了,他撩了把涼水搓搓臉,感到昏脹的頭腦清醒了不少,這才給傷口纏嚴實了,穿衣出門去。

馄饨館子旁邊有個面具攤子,攤主是個中年男人,無妻無子,就指着年節時多賣幾個面具過活,人們都叫他老鐘。黃伯憐老鐘生活不易,經常允他連人帶貨進館子裡避雨,館子裡味美價廉的馄饨也沒少教他賒去,一來二去,二人熟絡了,便開始稱兄道弟。

清晨還在下着霏霏小雨,老鐘剛到馄饨館子的屋檐下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擺上攤,館子的門闆就卸下了,露出黃伯渾渾噩噩的身影。

黃伯是有些不太對勁,平時挺硬朗一人今天怎麼卸起門闆都費勁了?老鐘幫着黃伯卸下剩餘的門闆,不放心地拍了他一下:“老黃大哥,今兒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黃伯被老鐘那一下正拍到肩胛處的傷口上,疼得一抽氣。

“我沒使勁啊……”老鐘繞到黃伯正面,又吓了一跳,“你這臉上又是怎麼弄的?”

昨日讓白藤那一勾一拽,黃伯沒防備,手臉都在地上擦傷了幾塊,這點小傷對于習武之人當然不算什麼,但是他在外人眼裡可是一個年逾半百的普通老人。

“昨天回去趕上雨了,道滑摔了一跤,不妨事。”

老鐘也沒細想怎麼能摔了臉的同時還摔了肩,正好今日下雨,非年非節的面具沒什麼生意,他幹脆挽袖子幫着黃伯包起馄饨來。

看着世上還有個人這麼真心待自己,黃伯心裡連連歎氣,他深知昨天的事做得不對,可是錯事做了一回就會有第二回乃至無數回,看着昔日那個玉雪可愛的孩子和自己漸漸形同陌路,怎麼可能不痛心?然而天下又哪來的後悔藥賣?

雨從昨日黃昏一直下到今日,黑衣那個少爺八成是窩在床上躲懶,難得沒有來煩白藤,白藤練完鞭子回到藤下,惬意地躺進躺椅,和以往一樣看着虬結的藤條間淅瀝漏下的雨出神,渾身一陣輕松。

其實他還真猜錯了,黑衣昨日雨前就離開家去酒坊了,酒坊去年釀了個新酒叫“千日醉”,現在到了啟封的日子,得他這個老闆去品品,好決定賣不賣、怎麼賣。

千日醉酒如其名,味道清甜口感順滑,後勁極大。黑衣初嘗兩盞覺得還不錯,于是又添上了第三盞,按說憑他的酒量三盞也不成問題,可壞就壞在前兩盞的後勁一起來,讓他昏沉間想起了自己這丢人的一天。

嗯……先是上不去馬被拎來拎去;随後得知老底已經讓心上人查了個清,都不知七歲尿床那回藏沒藏住;再然後是心裡為維護面子的那點小九九被看出來了,藤喵喵一沒笑話二沒不理,把他帶回了家,對他那麼好,他卻把人惹惱兩回!最後想露一手做個飯,雞肉還是人家剔下來的!

夫人?黑衣覺得自己才像那個被萬般寵愛夫人!

一邊想一邊喝,不知不覺就一壇子下了肚,醉了個人事不省,一衆夥計急得抓耳撓腮,卻無可奈何。

黑衣消失的第一天,白藤覺得清淨許多,終于不用聽他叭叭了。

黑衣消失的第二天,白藤覺得不太對勁,但是也沒多想。

黑衣消失的第三天,白藤眉頭微皺,開始思量那個家夥是不是被綁票了,畢竟人傻錢多。

直接上門找人當然不是他行事風格,他打算先趁夜色翻牆進黑家摸索一番,看情況再做決定。

深夜摸進黑家,許是因為主人不在,家裡根本沒有上燈,黑漆漆一片,在比白家大得多的多的黑家摸索半天,白藤才找到亮着燈的下人房,他從檐角偷了盞燈籠挑着,照着記憶亂撞半天,終于找到熟悉的路進了廚房,隻見廚房火上還煮着夜宵。

既然有夜宵,那黑衣必定是沒有遠行……正思索間,外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白藤冷靜地熄了燈火,甩出鞭子勾住房梁,翻身躲了上去。

剛躲上去,黑家的老管家和另一個臉生的下人就進來了,下人還很年輕,沒有老管家那麼穩重,一路都在叨叨個不停。

進廚房看見火上的夜宵,他又忍不住問道:“黑管家,二少爺都三天沒回來了,今晚還要留着夜宵嗎?”

“三日不回興許第四日就回,按你說的不留夜宵,二少爺真回來了拿什麼墊肚子?整日偷懶耍滑,心思不用在正事上!”老管家一臉嚴肅地強調道,“身為下人就要做好下人的本分,提前替主子考慮好一切,主子可以不要,但是咱們不可不準備!”

年輕的那個嘴硬:“二少爺醒了酒坊夥計來通傳一聲不就成了,到那時再準備不是更好?”

“你腦袋裡塞的是糨糊嗎?”老管家恨鐵不成鋼,擡手敲了這不長進的額頭一下,“流風城才多大?酒坊離這又有多遠?等通傳的夥計到了二少爺離家還遠嗎?那點功夫菜都切不完,你是想讓二少爺去喝風?”

老管家沒在廚房多待,等到開鍋後往鍋裡添了點東西就帶着年輕的下人離開了,訓斥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待人聲走遠,白藤方按原路返回圍牆,靈敏地翻回了家 。

聽那兩個人的意思,黑衣這幾天一直待在酒坊?

養尊處優的黑二少連着三天三夜都待在酒坊?!

白藤并不知黑衣之前也常睡在酒坊,所以他直接劃掉“黑二少變勤快了”這個選項,開始猜測其它的可能。

猜來想去,好像也沒什麼别的可能,他疲倦地打了個哈欠,決定明天捏着鼻子去一趟。

受不了酒這事可以往後放放,萬一黑衣真在搞什麼怪名堂,把事情扼殺在搖籃裡才是重點。早知道就不與他結交了,還要勞動自己去沾一身酒味,晦氣!

無緣無故又被白藤讨厭了的黑衣尚處在酣睡中,夢裡的藤喵喵不僅絲毫不讨厭他,還貓一般粘人,可愛得緊。

第二日上午,沾衣欲濕的小雨還在下,整座小城都讓這連天的雨給沾浥得潮潤潤的,透着一股江南獨有的鐘靈毓秀。

白藤冒雨來到黑衣的酒坊,樣子都懶得裝,攔住一個夥計直截了當地讓他去叫黑二少來。

這些年他行事乖張,惡名早已在這座不大的城裡傳遍了,販夫走卒等市井小民幾乎都認識他,私底下給他起了各種吓人的外号,被叫的最多的是“活閻王”,店鋪夥計這種消息靈通的自然也知道。

夥計見他不像是來鬧事的,又不敢問找老闆做什麼,隻得賠着笑臉,希冀着能把人客客氣氣地請走:“我們老闆最近不在,這位公子要不過幾日再來?”

不在?白藤越發覺得黑衣是在搗鬼,他推開夥計,不顧阻攔地從櫃台後面繞去了後院,後院除了一排排半人高的大酒缸外,還有一間緊閉着門的廂房。

夥計沒攔住他,恰好又來了客人沽酒,他躊躇一下還是一跺腳先忙前頭的生意去了,留耳朵支楞着聽後院的動靜。

白藤沒急着進去廂房,先一指頭捅破了門上糊的桐油紙,往裡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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