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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賊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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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伯落荒而逃,白藤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白鹭留下的五人和白藤傳信所用的大黑鸢正經名字叫“亦邪鳥”,和其名一樣,亦正亦邪,全看養鳥人的本事。現在世間能見到的亦邪鳥十有八九都是劍冢飼養的,當年祝星栖出嫁時便帶走了一隻,方便随時和劍冢通信,白鹭死後,亦邪鳥自然就到了那五人手中。

黃伯一直都看不起亦邪鳥,在他心裡,這種随時能反咬主人一口的鳥隻配上烤架,對它自然也知之甚少,甚至連它壽長七八十年都不知道,隻當它與尋常鳥雀一般活個十來年就到頭了,因此從未将白藤與那五人的聯絡方式懷疑到它身上去。

亦邪鳥最喜食一種名“号寒蟲”的東西,有心人曾試圖尋找過這種東西,可是試遍了所有他能找到的蟲豸也沒能引來亦邪鳥,由此亦邪鳥和号寒蟲在外人心中的形象越發神秘起來。

号寒蟲實則并非蟲豸,而是一種鳥,古籍有載:出月下城七百裡有青錢山,有鳥名号寒蟲,四足,有肉翅不能飛,當盛暑時,文采絢爛,乃自鳴曰鳳凰不如我;至冬,毛盡脫落,自鳴曰得過且過?。

古籍中的月下城即今月額城,青錢山名如舊。

遠雁城距月額城甚遠,于是劍冢專門修有一座地宮來飼養号寒蟲,光有号寒蟲肉幹尚不足夠,還得用特制的草藥炮制過才能更好的吸引亦邪鳥。

白藤從床底掏出一個烏木匣子,裡面整齊碼放了半匣号寒蟲肉幹,在烏木的保護下,肉幹沒有受到潮氣的侵擾,依舊幹巴巴的,看上去和普通幹肉無兩,聞起來也沒什麼特别的氣味,反倒沾染了些烏木的木香。

人聞不到味道,不代表鳥聞不到,白藤像之前一樣将一條肉幹放在屋檐上,然後耐心等着亦邪鳥到來。

等亦邪鳥的功夫,他奮筆疾書了一封信,大意為自己這裡廟小,放不下黃雙這尊大佛,請祝月沉将他的好下屬領回劍冢。

白藤的信寫得客氣又不失疏離,與十三歲時比起來成熟了不少,已有了他父親薛聿身上那種沉穩的影子,祝月沉閱過一定會感慨萬分。過去和祝月沉通信都是黃伯負責傳送的,他一靠不住,白藤一時間還真不知怎麼把信送到劍冢去,不得不找一趟那五人。

寫完給祝月沉的信,他順手又寫了一封給那五人的短箋,囑托他們去江湖奇貨郎那裡尋一件合适的賀禮,他要送給黑衣慶他及冠。

擱下筆,他胸口微微有些悶,眉心都出現了一絲淺淺的褶皺。

黑二少及冠了,男子及冠意味着成人,可以娶親了。

黑家那樣煊赫的世家,上趕着想貼上的人想必都已經踏破門檻了,其中會不會有一位女子被選中,成為黑家的二少夫人呢……

黑衣娶了親,還會回流風城嗎……

白藤腦海中冒出了一大串古古怪怪的念頭,心中越發酸脹。

等反應過來,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氣得險些将桌子掀了——跟友情相比,婚姻才是頭等大事,他要是為了繼續和黑衣玩樂而希冀着對方不娶親,那不是成了和黃雙一樣的自私鬼了?!

明明之前還覺着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珍惜當下就好,怎麼現在反倒患得患失起來了?沒出息!

暗罵了自己一句,他在短箋後面又加了一行字,讓他們再尋個賀黑衣成婚的禮備着。

寫罷最後一筆,他心裡還是不舒坦,朦朦胧胧的有個聲音告訴他:這不舒坦的來源是黑衣。再具體一點,是黑衣成了婚沒準就再不回流風城了。

他成婚也不行,不成婚也不行……怎麼橫豎都不滿意?

媽的!

白藤讓自己給氣得額角青筋直跳。

那五人和亦邪鳥就住在流風城外的一個鎮子上,鎮子離城有些遠,但算起來還在流風城的地界内,亦邪鳥飛來大概要一刻鐘的功夫。作為傳訊用的鳥,它自然聰明非常,即便已經饞号寒蟲饞得流口水,也會先在空中盤旋一周看看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确認沒有黃伯之類的家夥在,方一個猛子紮下來開始吃肉。

一條号寒蟲肉幹在它口中翻了幾下就沒了影,完全不夠吃飽的,僅夠當作零嘴作獎賞使,但若是讓它吃号寒蟲吃到飽,它就懶得動彈了,逼急了還會反咬主人一口,必須嚴格掌控零嘴的份量才能操縱它。它自己也知曉白藤不會再給多餘的肉,食畢就振翅飛下屋檐,從窗戶鑽進了書房裡。

白藤正百無聊賴地坐在盆景台邊上擺弄老嬷嬷買給他的綠毛龜,盆景台上原先隻有一盆松樹盆景,現在旁邊多了一個養綠毛龜的水晶缸,缸裡的綠毛龜一動不動地趴在石頭上,白藤的手都伸到眼前了才後知後覺地縮進殼裡。

冰涼的指尖輕輕點了點它的頭就收了回去,綠毛龜見危機解除,立刻又伸展開來,昂首曬着從厚厚雲層間艱難擠出的一線陽光。

它還沒來得及取名字,白藤想了好幾個都不滿意,煩到錘桌子的前一瞬,他腦海中靈光乍現,倏的有了個壞主意。

亦邪鳥見他一直不理會自己,氣得嘎嘎怪叫起來,白藤屈指在它頭上敲下一記,起身去将墨迹幹了的信紙封入信封。

信件重要,他特意用蠟封了口防止旁人偷看,等到封口處的蠟幹了才和裝入竹筒的短箋一起捆在了亦邪鳥的爪鈎上。系好後,他拍了拍亦邪鳥,示意它可以走了,亦邪鳥抖擻一下身體,振翅翺翔而去。

與此同時,黃伯正臭着臉卧病在床,牙關緊咬,怒目圓睜。

他在回去的路上逮了個小孩,用一串糖葫蘆換他去邶風門下的一個魚攤幫自己帶個口信,就說香滿堂馄饨店的黃老伯有請,來時叫上河溝邊上第五家的老榮,老榮不願意來就要四個定盤子?。

“老榮”和“定盤子”都是黑話,手下人聽了便知,這是讓他把那個供出黃伯的小賊帶過去,如果他們四個不從,就取他們的性命。

他安排在四個城門下的人都各自有營生,邶風門下的這個入劍冢比他晚許多,不過趕上老冢主尚在,入的也是白字輩,名叫白千。邶風門下混亂,做旁的營生惹眼,因此白千效仿着很多貧民的樣子賣魚為生。

白千到得很快,進門就先單膝跪地請罪:“師兄責罰,我到時屋子裡已沒人了。”

黃伯正在就着涼水吞藥丸,聞言一口水嗆了出來,藥丸卡在喉間,差點令他把肺都咳出來。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他嘶啞着嗓子質問他:“河溝邊上第五家?茅草屋?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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