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是什麼樣的人?
百年難遇的六眼,無下限術式的繼承者,融合了兩面宿傩咒力的怪物,五條家的繼承人,最強咒術師。
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
——從最開始他們對「我」的印象就是錯位的。
這個世上的一切都是既定的,不會有超出我料想的事情發生,過去的「我」是這樣意識着的。
死亡和誕生也隻是單純的現象,喜悅和悲傷的情緒也不過是虛假的意識反應。
人也好,咒靈也好,都隻是這個世界的一個構成分子而已,各自都遵循着自己該盡的職責,日複一日的重複着平淡的每一天。
無聊,無趣,無意義,世界就這麼運轉着。
明明能知曉一切,卻無法去理解。
知道的太多反而無知,看到的太多反而盲目。
那麼不去知道就好,不去看到就好了,如果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是不是這個世界就會變得更有趣起來了呢?
不對,不對……
應該是「我是什麼樣的人才對吧」。
“……五條前輩。”
伏黑惠安靜的坐在長凳的一端,看起來還是有點不太自在的樣子。
我一隻腳沒有規矩的踩在身下坐着的凳子上,雙手抱腿微弓着腰将額頭抵在了膝蓋上,看起來有點昏昏欲睡的偏頭分了個眼神給他。
“怎麼。”
我以為這孩子會怕我的,再不濟也不會想着和我扯上幹系。
但事實上并沒有,不如說伏黑惠對着我,反而要比對這邊的五條悟看起來更和善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五條悟實在雞嫌狗厭。
“你們那邊的伏黑惠……”
他說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抵住心底的好奇。
“是什麼樣的人?”
我看到了他眼底或許連本人都未曾注意到的,那一絲微不可查的期待和希冀。
雖然世界不一樣,未來也不可能會一樣,但惠也的的确确比這邊的伏黑惠年紀要大。
他或許是想要将自己的殘影去和對方貼合吧,那他所到達不了,但存在可能性的未來。
不過,惠是什麼樣的人嗎?
我回想了一下他的人設,還是打算從最直白的地方和人說起。
“惠很強哦,雖然沒有正式評定過,但很早以前就已經到達特級水準了。術式運用也很漂亮,和你差不多年紀的時候就已經能開領域了。”
“領域都……?”
伏黑惠聽着我輕描淡寫的話語有點愣神,半晌帶着點失落和說不清的欣慰感垂下了眼。他别說開領域了,就連設想都還沒有在腦海裡成型。
但是真好啊,那邊自己很強的樣子。雖然有點意外那邊世界的自己是女孩子,但是不管怎麼說,能有力量保護好自己就太好了。
說到這個。
“那個,津美紀……我姐姐她,怎麼樣了?”
“你姐姐?”
我仔細思考了一下惠告訴我的設定内容,半天才從角落裡翻出了津美紀的身影,雖然也就隻言片語的沒多少字。
“我不太清楚,畢竟甚爾那家夥離婚也好多年了,不過惠好像還和她姐姐有聯系的樣子,離了甚爾她們母女倆應該過得不差吧。”
畢竟不管在那之後找什麼樣人,都至少比找伏黑甚爾要靠譜多了。
聽到津美紀沒事的消息的時候,我感覺伏黑惠明眼可見的輕松了起來。明明不是自己世界的事情,他在聽見對方沒有和這個世界一樣陷入昏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抱歉,剛才就想問了。”
“嗯?”
“甚爾是哪位?”
“……”
我直接瞳孔地震。
好家夥,伏黑甚爾看你都幹了些什麼。親兒子不認識你的臉也就罷了,還能算作是小時候的記憶太脆弱,這下直接連你名字都記不得了。
不過這就有點麻煩了。
我有點頭疼的抓了抓腦後的發絲,不知道該怎麼和人說起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