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五條悟想了想倒也确實有可能,畢竟預言的媒介有很多種,夢也是很常見的渠道。
“他在夢裡看到了未來的事情?”
“不。他看見了你們的世界。”
傑看着雖然表面對此欣然應和,實際心底卻仍處在半信半疑狀态的五條悟,也并未多加言語的去證明自己所言為實。
隻是他望向對方蒼藍的眼底,輕輕的在人的心底,落下了一顆靜待發芽的種子。
“要我告訴你嗎?關于你們的未來的事情。”
——
“悟!”
“悠仁!”
我向着朝我揮手小跑來的悠仁揮了揮手,廢了好大勁才忍住了想要張開雙手給人來個抱抱的想法,隻是順勢和人擊了個掌。
夜蛾一看到我來,就知道五條悟那家夥肯定又翹班了,他頭疼的把眉心皺出了幾道溝壑,望向我的視線複雜卻又無奈。
但我覺得他現在最大的煩惱,應該是該怎麼稱呼我比較好。
“悟你……知道宿舍的位置嗎?”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這個稍作熟悉的稱呼,畢竟對着這張看慣了的臉喊五條什麼的,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而我自然也不負所望的攬着悠仁肩,異常爽朗的對此做出了回應。
“不,完全不知道。”
夜蛾沒忍住深深歎了口氣,我感覺從他臉上仿佛看到了當初還是班主任時候的艱難。
“那你……”
“啊,不過我給憂太發了消息,過會他會過來接我。”
我晃了晃手機,在悠仁好奇的目光中朝着人笑了下。
“乙骨憂太嗎。”
夜蛾想了想,半晌或許是覺得憂太還算是靠譜,點頭同意放我們走人了。他則自己一個人又回了那間面談室,興許是想把做好的羊毛氈收拾收拾帶走。
悠仁非常有禮貌的不忘回頭朝着校長告别,然後沒走出幾步,注意力還是禁不住被四周陌生的環境所吸引。
“那個,悟。”
“怎麼了,悠仁?”
在等着憂太來接的這段時間,我不熟悉咒高也沒辦法帶着悠仁四處轉悠,隻好兩個人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曬太陽發呆。
好在雖然是夏天,現在的天氣也并沒有特别炎熱。
“那個時候,謝謝你。”
我愣了一下,偏頭去望身側的少年。他隻是專注的盯着停在草苗上振翅的蝴蝶,神情比我先前看到的任何時候都要淡然。
我也從人身上移開了視線,隔着不透光的墨鏡望向頭頂的天空。
在不安吧。
“那個時候,悟是想要救我的吧。”
或許是因為我沒有再說話,悠仁便自顧自的将話題繼續了下。
“因為知道了,我會被判死刑的這件事……”
“悠仁。”
我歎了口氣,還是沒忍住朝着他張開了手,看着這孩子有點茫然的愣了兩秒,過後帶着點試探的回應了我的擁抱。
明明還是孩子……
“悠仁,我知道現在對你說這些話,可能會讓你感覺到困擾和茫然。”
少年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襯衫傳至心髒,摻雜着些許柔軟而破碎的濕潤和哽咽。
我在心底其實清楚,悠仁并不是會輕易在他人面前露出軟弱一面的類型,并不是因為我是特殊的存在,隻是這種時候,需要給對方一個疏解情緒的空間罷了。
“要幸福啊,悠仁,要過得比誰都幸福。”
我歎息着低頭擁緊了懷中的少年,但明明希冀的對象近在眼前,我卻并未有像曾經料想的那樣感到歡欣雀躍。
我并不需要,也并不奢求成為對于悠仁來說特别的存在。
但是悠仁不一樣,悠仁要……
“悟呢。”
悠仁的聲音悶悶的,或許是因為被布料所蒙蓋上了一層,他攥緊了我後背的衣物,沒有去詢問我突如其來的話語,反而固執的想從我這得到答案。
“悟有想過,要得到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