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被加入話題的野薔薇表示揍就揍呗,反正對方也挺讓人不爽的,不如說換做她早就在對方死纏爛打的時候就揍上去了。
伏黑惠面無表情的被兩人夾在中間,理智的表示與其煩憂對方,不如擔心一下他們知道了這麼多,之後會不會被滅口的這件事吧。
“我知道了。”
三人講小話的窸窣聲驟然消音,他們扭頭望着我平靜應聲的模樣,似乎不敢相信我脾氣有好到這個程度。
我沒有在意身後幾人各異的眼神,其實也沒太關注面前傑的表情,視線的落點最終一路下降,落在了先前坐着的那塊地方。
草叢上被打翻的巧克力蛋糕的殘骸,上面早就爬滿了細密的螞蟻,那抹甜膩的口感卻仍殘留在口腔裡揮之不去。
我其實并不在意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
看不到的事情就可以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可以裝作一無所知,那樣一切就會變得簡單起來。
不如說,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更活的輕松。
“我相信傑。”
我究竟在生氣什麼,傑明明應該清楚的。
“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
“那是老師你的追求者嗎?”
“噗——咳咳……不要突然說可怕的事情啊,釘崎!”
作為被談論的對象之一,我叼着半根雪糕懶散的擡頭朝她遞了個眼神,完全沒有想要作為八卦談資的意思。
反應最大的反而是一旁聽個熱鬧的悠仁,他聽着半灌可樂噴了一地,惹的伏黑惠和野薔薇都一臉嫌棄的遠離了那片危險地。
三口兩口咬碎了剩下的一點冰渣,我含着雪糕棍和他們一起坐在還算陰涼的教室裡,想了想還是總之先糾正他們一點。
“不要叫老師,直接叫悟就行了。”
“問題是那裡嗎?”
伏黑惠是見過傑的,也知道一點内情,隻是八卦是人之常情,他被野薔薇帶的也升起了點該死的好奇心。
“那悟,那個人是你的追求者嗎?”
“不是哦。”
野薔薇聽着可惜的切了一聲,多少有點無聊的重新埋下了頭去,抱怨着這個破地方連點有趣的事情都沒有嗎。
“你脾氣還真夠好的啊,那家夥有什麼事瞞着你吧,不生氣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超級生氣的。
“你們要是不在,我能把他揍進醫務室。”
咒高的醫務室自然不必說,隻要不死透了都能救得回來,換句話來說不是什麼嚴重的傷,也不必大費周章的去醫務室。
我汲取着冰棒棍上殘餘的一絲糖分,望着天花闆上悠閑轉悠着的風扇葉片,耳旁是被玻璃隔開也依舊惱人的不絕蟬鳴。
倒是奇妙的冷靜了下來。
“但是,傑既然這麼說了,我願意等他主動來告訴我。”
野薔薇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表示自己現在有點莫名其妙的火大,轉念又突然想起了我之前說的耐心有限那一點。
“那如果他最後都沒跟你說呢?”
我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露出了先前我揍翻他們三個之前的微笑,野薔薇很識時務的閉嘴了。
——
“咒術師都是群騙子呢。”
傑沒有理會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聲音,他行走在東京尋常的街角巷尾,在太陽照不到的地方,詛咒滋生。
“欺騙摯友的感覺怎麼樣?夏油傑。”
“你還真是聒噪啊,我不記得我們有那麼熟。”
聲音的主人低笑了一聲,他望着前方止住了腳步的傑,眼底露出了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緒,姑且定格在了浮于表面的友善,以及更深層的審視。
“這麼不願意我提起他嗎?真是令人傷心。”
傑沒好氣的嗤笑了一聲,似乎是被人這般恬不知恥的話語給惡心到了,他哈的歎了一口氣,消失殆盡的笑容後取而代之的是帶着殺意的狠厲。
“你不配提起他。下次再偷聽我們對話就殺了你。”
向他的方向走近的腳步聲不急不緩,布料摩擦的聲響在這條算不上寬敞的小巷裡也顯得格外清晰。
傑冷眼望着和他距離不過幾步之遙的男人,對方那張和他相差無異的面容上挂着普度衆生般的和善的笑容,配着一身厚實莊重的袈裟,看起來虛僞到令人作嘔。
“我知道了,絕無下次。”
羂索應下聲倒是爽快的很,畢竟他也對這兩人的私事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這次也隻不過是恰巧聽到了而已。
“不過。”
他故作傷心的一手撫胸,滿是一副因人厭嫌而黯然傷神的姿态,隻是嘴角笑意不減,眼底不加掩藏的惡意更是暴露無遺。
“作為合作夥伴,傑君難道不應該更友好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