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不·出·來·啊。
從下車開始就一直劃手機劃到現在,頁面上仍舊刷不出任何消息,而且明晃晃的圈外兩個字也完全沒有變化。
惠煩躁的啧了一聲,把手機塞回了口袋裡。
剛才那條消息應該是正常發出去了的,隻要有人看見他應該就會有支援,但面對着特級還帶着三個一年級,他能不能撐到對方來還是個問題。
說實在話,從剛才開始他神經就已經緊繃到了一種程度了。哪怕還沒進入到少年院裡面,特級咒靈的氣息還是像針一樣的刺了過來。
沒有人感覺到嗎?
看着前方面色如常的四人,惠頭一次感覺到了棘手的頭疼。
雖然宿傩對付特級咒靈就像切豆腐一樣,但不代表他也有這個本事啊。
“前輩?”
算是熱血沸騰的幾個人剛走了兩步,發現惠還是站在門口的方向緊蹙着眉,一副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模樣。
悠仁回過頭看看對方的情況,結果不經意觸碰到對方的手臂,入手毫無溫度的觸感讓他下意識一愣,後知後覺才發現對方臉色差的吓人。
“伏黑君,你還好嗎?”
一旁的伊地知看着惠這個狀況也有點擔心,他身為輔助監督的任務本應到此就結束,接下來将會全權交給咒術師們。
畢竟就算是二級咒靈也不是他們能應對的,更不提一級往上了。
“身體不舒服的要不……”
“我沒事。”
惠打斷了伊地知先開口的話語,一旁悠仁看起來也有這種意思的樣子,但着看他這麼堅定的回複,也把勸阻的話給咽了下去。
他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鍊子……不是做不做得到的問題,是必須要做到。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
悠仁倏然擡頭望着逐漸黑下的天空,很快落下的帳就将附近的地域都完全的籠罩了進去。
“噢——好厲害!”
“是「帳」,之前任務的時候不是也見到過嗎。”
野薔薇還在後面吐槽着對方的無知,伏黑惠一如既往的癱着一張臉,倒也還算是有同伴愛的又解釋了一遍。
“看過是看過,但是這麼大範圍的還是第一次見。”
“這也說明,這次的咒靈就是有這麼棘手。”
輔助監督遠遠的朝着他們的方向鞠了一躬,對于同伴們想要滿滿想要救人的熱血沖動,伏黑惠看起來完全就興緻索然,後退了幾步倒也正好和惠并肩了。
玉犬白被召喚出來帶路,最後淪為了兩個同窗搓揉的對象,伏黑惠看着身側人幾次擺出了召喚手勢,卻像是顧忌着什麼一樣又作了罷。
明明很強,仍是會有需要顧慮的事情嗎?
“……身體,沒事嗎?”
惠一時沒反應過來對方是在跟自己說話,他慢半拍的先應了聲,然後大腦才後知後覺的解析出來了話語的意思。
“沒事……不,也算是有事。”
“哈?”
迎着伏黑惠死皺着眉一副不好惹的表情,惠頭疼的深深歎了口氣,也成功讓前頭兩個差點就邁進室内的又掉回了頭來。
“果然還是不舒服嗎?不要勉強自己。”
“什麼?是每月的那個嗎?”
兩道完全沒有默契的聲音同時響起,悠仁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野薔薇指的什麼,頓時紅了一瞬間耳朵,但再望過來的視線明顯擔心更多了。
惠感覺自己不被特級咒靈搞死,也差不多快死于頭疼了。
“不是,不是生理期,也不是因為身體的問題。”
“那總有原因吧!”
野薔薇一臉不滿的抱怨着他不坦誠交代,況且臉色都差成這樣了還能硬說自己沒事。他們也算是一起出了一段時間任務了,什麼時候看到過對方這樣的狀态。
惠擡手摁了摁脹痛的太陽穴,他認命的擡手擺出了玉犬的召喚起手,在餘下三雙眼睛的注視下,緩緩睜開了一雙燦金色的獸瞳。
“——玉犬。”
腳下的影子向上翻湧着凝出了巨大的獸型,就連伏黑惠也下意識警戒的後退了幾步,定睛才看清了對方身後快要融入黑暗的生物。
似狼體型又過于龐大的黑犬親昵的俯下頭來,以種保護的姿态将契約者圈在了其中,一雙和惠此時一模一樣的金色獸瞳平靜的盯着三人,并沒有顯露出攻擊的意思。
光是看着都能感覺到非同尋常的壓迫感。
“……好……”
悠仁愣了老半天,磕磕絆絆的終于把話說了完整,還伴随着驟然升起的興奮和羨慕。
“——好大啊!而且好帥!這個也是玉犬嗎?!喂喂、伏黑——!”
他試着伸手去摸了摸黑犬的毛,也沒有得到反抗,毛絨絨的感觸看着野薔薇也手癢的上去摸了兩把,到最後就連玉犬也歪着頭湊上來搖着尾巴聞了聞。
“你在顧慮的就是這個嗎?”
同為式神使,伏黑惠一眼就看出來對方的情況和他完全不一樣。
變異的玉犬,同化的眼瞳,他就算再怎麼召喚式神,也不會和有和式神同調的一天。
雖然身為女性,惠反而比伏黑惠要高出那麼一些,但在身後黑犬的襯托下,也顯得嬌小可人。
惠聞言朝着伏黑惠的方向望了眼,點了下頭肯定了對方的猜想。
“我的術式發生了變異,強大的同時,也伴随不确定的風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