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撫的望了眼兩個被吓到變色的少年,接着對上了沙發上憂太恹淡的視線。
“什麼不能做你明白的吧,憂太同學。”
對方聞言倏然擡眼,原先身上的溫潤氣息蕩然無存。
宛如瞬間警戒起來的猛獸一般,死守着自己的獵物,同時對着威脅者龇出了獠牙。
“不勞您費心,五條先生。”
他冷淡的開口,像是意識不到五條悟話裡的意思一樣,回答确實一闆一眼的認真過了頭。
“我會照顧好哥哥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五條悟也不打算再多言,而且悠仁和吉野順平還在這,對方就算是有心也不能怎麼樣。
況且現在的悟醬也的确需要對方照顧,有着同樣血脈的人在,多少會幫助他平穩度過這段時期的不适,能起到安定劑的作用就再好不過了。
這邊的問題暫時告一段落,其他卻還有一大堆事情接踵而至。
上面的人先前還大張旗鼓的算計着想把五條家給拱手相送,現在倒是做着一副堅定站位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的。
一面想讓他們兩敗俱傷最好同歸于盡,又在發生後指責他看管不利,豢養放任特級咒靈肆意破壞。
在得知他親手殺死對方的消息後态度一轉,先是意意思思的給他列了嚴刑處分,又道念在他及時止損便此事不再追究。
真是的,一個個都把人當傻子耍,惹人發笑也要有個限度。
幹脆把上面的人都殺光算了,反正咒術界的未來得靠年輕人,那群爛橘子存在與否都無所謂啦。
他可不管上面的那群人是不是和禦三家有什麼牽扯,實在不行就讓悟醬去繼承五條家好了,真希不也想當禅院的家主嘛,正好。
啊,好麻煩。
說起來他為什麼會這麼老實的來着,這種事情他明明最反感的,當教師也是,他可不是當教師的料子,喜歡說教講究規矩那可都是……
五條悟愣了一下,他罕見的有點茫然的睜大了眼,卻半天思考不出這句話最後該接下去的内容。
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從八原回來的時候,這種違和感就一直籠罩在他心上,隻是現在想起來愈發的清晰了。
是未除盡的詛咒嗎?
“是束縛呢。”
時隔短短半日再次見到老同學這張臉,家入硝子并沒有感覺到有任何喜悅的情緒,對于對方從陪同變成患者這件事,她的内心也毫無波動。
“腦部有咒力的痕迹,我不認為有誰能直接攻擊到你的大腦。所以,你和誰定過契約嗎?”
契約。
五條悟後知後覺的回想起來,好像是有過這麼一回事。
如果那個交易真的成立的話,他的記憶應該是有一部分殘缺的地方。
硝子說他的大腦有咒力的痕迹,對方應該也無法直接将記憶移除。
那就應該隻是覆蓋掉了。
而且那部分的記憶并不會影響他的日常生活,所以到目前為止他甚至都沒有察覺到什麼。
這下難度一下可就大了起來啊,畢竟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從龐大的記憶海裡想起來自己到底忘了什麼。
不過既然是忘掉也沒什麼關系的事情,就算不想起來也沒有關系吧。
“我建議你快點想起來比較好。”
家入硝子看出來對方在打什麼算盤,所以趁早打消了他的這個想省事的念頭。
“你又不是普通的失憶,殘留的咒力還在你大腦裡。如果不想哪天突然暴斃的話,就快點把那部分記憶取回來。”
強人所難啊。
五條悟歎着氣癱在辦公室椅子上,完全罷工的就連一向喜久福都吃不下去了。
馬上還要到交流會的時期了,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完全讓人連閑下來的時間都沒有。
“五條先生?”
傑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散發着自暴自棄氣場的五條悟。他微蹙了下眉,但還是很快收斂好情緒走了過去。
“這是前段日子的任務報告,上面通知我說,之後這部分都轉交給您處理。”
公事公辦的态度口吻,這種死闆的感覺聽着就讓人感覺胃疼。
“好像是有這回事,給我吧。”
五條悟認命的坐起來接過人的報告,他先随意的翻看檢查了一下大概,過後看着對方沒有急着想離開的樣子,便也随口問了幾句。
“現在幾級了?我看你任務難度跨度還挺大的。”
“應該是準一級,還未再定級。”
“哎,不錯嘛,作為學生來說已經很優秀了。你的術式也很有趣,升上特級應該隻是時間的問題。”
傑聽着這些正常師生間的對話,卻是緩緩的蹙起了眉頭,濃厚的違和感纏繞在他心上,但他分不清五條悟是不是故意為之。
“五條先生……”
“你不是我的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