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一頭剛染了沒多久的黑發,戴着裝飾用的眼鏡,我套着一身寬松的休閑服飾坐在海岸的高壩旁,又刻意将頭發弄的淩亂了些。
如果硬要說的話,比起不修邊幅,可能更像是某些藝術家特有的氣質。
其實海邊的風本也就夠大了,這個季節的橫濱海岸人并不會很多,也足夠安靜,能夠讓人靜下心來創作。
實話實說,橫濱的風景是真的不錯。
在原本的世界的時候,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來橫濱聖地巡禮,之後便是因為各種原因計劃一直被迫擱置,到最後我也就歇了來旅遊的心了。
被人從東京丢出來的時候,我渾身上下隻帶了張不限額的黑卡副卡——連的是五條悟的主卡,連套換洗衣服都沒有。如果按五條悟的話來說,那些東西都是可以直接買的,沒有必要帶着。
然而拿着五條悟的卡,我心底第一次生出了一種仿佛被包養了的感覺。
不過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别的辦法,除去這張卡外我身無分文,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連可以回去的地方也沒有。至于手機,早就在之前的戰鬥中屍骨無存,到現在也沒買新的。
不過就算買了新的,我也記不得聯系方式就是了。
在橫濱悠閑的呆了三天,遊樂園和東京塔都玩了一遭,住宿則是五條悟在橫濱地區的一處私人房産,倒并不是什麼金碧輝煌的地方,勝在地理位置優越,遠離喧鬧安靜的很。
算是不停歇的各處奔走鬧騰了三天,饒是我也有點疲憊的歇了再去景點的興緻,買了塊畫闆架在海岸,開始試圖描繪出記憶中的景象。
咒術界的人當然沒有找上門來,他們甚至都不會認為我還活着,畢竟是五條悟親自出手的,那仿佛災後現場一般的場面也并非是作假。
但除去掉這些因素,哪怕是現在與我擦身而過,那些人也不一定能夠将我認得出來。
至于為什麼會這麼确定。
我擡手摸到了脖子上多出的頸環,漆黑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據說是五條家倉庫裡翻出來的一級咒具,一般用于關押重刑犯的——雖然他原話不是這個,但翻譯一下也差不多了。
主要作用就是阻斷咒力,别說使用術式,就連本身體内的咒力也會被消除屏蔽,餘下的那點咒力就連自爆也做不到。
五條悟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期待,似乎很想看見我露出什麼不一樣的表情來。
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的簡單往脖子上一扣,畢竟我在穿越之前就是個沒有咒力的普通人,但也不影響我一拳一個小朋友。
“啊,不過悟醬你可别亂用咒力哦。雖然說是一級咒具,可也承受不住你現在的咒力量。”
五條悟摸着自己下巴繞着我看了幾圈,才像是想起來這回事一樣的。
他突然按上頸環的手讓我神經一跳,差點條件反射的展開無下限,好在五條悟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了我,好險沒讓咒具出師未捷身先死。
“總之,小心一點哦,你也不想在咒術界直接‘橫濱出道’吧?”
“......”
綜上所述,我現在差不多就是個普通人,硬要說的話,更接近于三四級詛咒程度的樣子,因為太弱了甚至沒有咒靈想要搭理我。
我望着從眼前悠閑飛過的蠅頭,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在咒力減少的現在,供養六眼的需求好像也同步減弱了。也就是說,時隔幾個月,我終于又能見到正常的世界了。
雖然亂七八糟的詛咒還是正常存活。
五條悟說大概是因為身體和詛咒同化了的緣故,六眼也成了‘整體’的其中的一部分,還順帶抱怨了一句自己怎麼就沒有這種待遇。
他帶上頸環的話,估計不出一秒,不是咒具報廢就是他大腦燒壞。
畢竟六眼可是個大功率電器,限電這種奢侈的事情是想都不用想。
“就當做是難得的假期吧。”
我也聽進了五條悟的話,抱着既然有着這樣難得的機會,不如就好好享受的心态,迅速決定好了短期行程的内容。
不過也有句話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
“在畫橫濱的海景嗎?”
我聽着聲音大方的豎起畫闆,讓身後人能夠更清晰的看清楚紙上的内容,倒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畫,隻不過技巧太過于拙劣......或許應該說是抽象?
總之不會是什麼讓人誇贊的作品。
男人的聲音卻仿佛帶上了淺淡的驚喜一樣,柔聲念叨着畫的真是不錯。
“悟君。”
我還在擰着眉頭和紙上的線條做思想鬥争,天賦點似乎沒有往我繪畫的技能分配一些,完全是浪費了價格昂貴的紙筆顔料。
不過我本來也并不是為了自己而買的。
“要來畫些什麼嗎?我實在是畫不出什麼東西來,寫作更适合我一點。”
這麼一問起來,被我詢問的人先是下意識搖頭,小聲反駁了一下并非是畫的不好,随即便想推脫說自己并不會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