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打斷了對方的話,他一把扯過對方的衣領,拉進的距離能讓他清楚的看見對方眼底的無措。
“我可不是那種會貼心體貼别人好意的類型。”
屬于本人的惡劣脾氣透過伏黑惠的外表傳了出來,倒是意外的有了幾分伏黑甚爾的感覺。
“别給我自我感動,再讓悟困擾我就殺了你。”
——
對于悟的這個弟弟,惠覺得自己并不能算得上是熟悉的程度。
他了解憂太的途徑,一個是悟本人,一個是夏油,另一個則是伏黑甚爾。
因為想不起來對方名字,隻能暫時用伏黑甚爾代稱的惠果斷無視了這個問題。
畢竟那家夥沒參加這次團片,也不存在會穿過來的前提條件。
雖然代入人物來看估計會很詭異,畢竟他們團裡出伏黑甚爾的那位,皮下和悟是表兄弟。
但實際上來說,和原著的伏黑甚爾不一樣,那家夥算是個不錯的人。
悟和母親那邊的親戚并不是很親近,卻意外的和這個表兄關系很好。
而通過悟認識甚爾的他和團長,則是因為年紀更相仿的緣故,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也是從對方口中,他們得知了更多悟和憂太的過往。
「那小子,大概原生家庭的緣故吧,不是悟那種單細胞能應付的。」
将自己放在無害的弱勢地位,比起主動索取更會引導他人主動給予,導緻悟現在還以為他弟弟是個一個人出去就容易受欺負的小可憐。
惠對憂太的感官很微妙,他實際上并不喜歡這類人,和憂太本人的接觸卻又讓他覺得對方确實很好相處。
前提是在不涉及到悟的事情的情況下。
甚爾那家夥總是會在喝酒的時候提起悟,他和悟差了六七歲,也差不多算是看着對方長大的。
「最開始就建議他跟我一起生活,帶個拖油瓶也就帶了,老子又不是養不起。」
他和原生家庭那邊也鬧得不太愉快,早早就脫離出來一個人單幹,這麼些年下來也算是日子過得不錯。
「滿口他弟弟……那小子算哪門子弟弟,養條狗都知道不能對主人龇牙。」
對于沒見過甚爾的憂太而言,甚爾的出現大概是一種相當的威脅。
他不能感同身受,但多少能夠理解。
「你啊,讨厭憂太嗎?」
團長的這句話讓甚爾沉默了,他幹了杯酒,半晌啧了一聲抓了抓頭發。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我弟弟。」
一個兩個都是這副德行。
惠擦着滴水的頭發,床邊顯示着通話中的手機屏幕亮起,團長的聲音在安靜的宿舍内響起。
“對憂太好一點啦,惠,他還小呢。”
“19歲哪怕按照日本法也算是成年人了。”*
團長在手機這端無奈的撓了撓臉,聽出來對方語氣不算太好。
“怎麼了,今天誰惹到你了?”
“……沒。”
惠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最近莫名其妙的事情有點太多了。
悟也好,夏油也好,憂太也好,還有突然在記憶裡出現的甚爾。
不過如果甚爾真的參加這次團片了,他們或許就不用這麼苦惱了也說不定。
畢竟除了悠仁,他們團沒一個是體術派的。
不……本質上他們團的悠仁其實也不算是純種的體術派吧。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帶了一團法師的惠倒抽了一口氣,把電話那頭的團長吓了一跳,還以為對方遇到什麼事了。
“惠?!怎麼了?受傷了嗎?”
“沒什麼!”
惠有些煩躁的捏緊了手機,半晌又像是洩氣一般的放松了下來。
“悠仁。”
“我在。”
團長朝着一旁豎着耳朵的脹相比了個噓的動作,他起身朝室外走去,給了兩人單獨談話的空間。
“遇到什麼事了嗎,你今天情緒有點不太對。”
惠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将和憂太之間的事情,包括對方想要去做的事情和團長說了。
本以為對方會大呼小叫的說他們沖動不贊同什麼的,卻沒想到團長隻是平靜的說了一句。
“那不是挺好的嗎?”
“但是……”
“惠。”
團長安撫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對方好好單獨聊過天了。
惠雖然很聰明,遇事也很理智,作為同伴而言比他要靠譜的多,但一不注意就會陷入自我束縛當中。
“幫助憂太去做這件事情是好是壞先不管,你想這麼做嗎?”
在殺死真人的時候,命運的齒輪就已經偏離了軌道,在這之後做出的任何行為,未來會通往何方他們誰也不知道。
會不安是正常的。
“我……”
不知道。
比起近在眼前的交流會,他更多的不安是因為僅剩幾個月的涉谷事件。
惠察覺到自己可能并不是在對憂太生氣。
在這裡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但他到現在也隻是一直在随波逐流。
「十種影法術」
他的、伏黑惠的術式将會成為未來的關鍵點,沒有多少時間讓他事不關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