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以後還有段時間才過年，沈芥不打算回家那麼早，他找了份兼職，是在一家上市機構，日出教培給高中生作輔導，每天下午2點到5點，其餘的時間還可以學習。

人家是正規的上市公司，臨來前準備了很多資料，結果人家隻看了他的成績和獎學金證明。

結束的早，他從超市買了些水果，直奔醫院。

門診樓下，準備打電話的時候碰到了許主任，倆人不熟，但算是認識，“吆，小夥子，來找你哥啊。”

“是你啊，額，上次的事謝謝了。”不知道這位醫生知不知道鬧别扭的事，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哥在嗎？”

“哈哈，你這反射弧有點長。宋主任在呢，走，我帶你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上樓，許主任故意擋在沈芥的前面不讓他先進，自己則一馬當先，“宋主任，看看我給你帶誰來了？”

沈芥以為是急診送人來了，頭都不擡，“哪來的哪去。”

“哎呀，聽聽，什麼話，你哥不待見咱們呢。”許主任還是堵在門口，一副難為情的樣子，還作勢要把人趕走，“我看呢，你以後還是别來了。”

沈芥也低頭笑。

“你倆有病啊。”宋彌騰一下從椅子上起來，走向門口，一把把人拽了進來藏在身後，“許主任，慢走。”

沈芥忙從袋子裡拎出一串綠油油的提子，“許主任，吃水果。”

“小的就是比老的懂事。”許主任很滿意，不客氣的拿着提子陰陽怪氣的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樓上，人來人往，還時不時有病人，家屬來詢問病情，宋彌隻抓着他的手腕摩挲，“你怎麼上來了？”

其實一進門沈芥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保溫杯，坐近了能味道一股淡淡的清爽味，這說明一直在用，他也很滿意，笑道：“哥，一起跨年嗎？”

這日子過的真快啊，兩人認識的時候還穿着短袖，現在已經換上大衣，羽絨服了。

“我不能答應，越是節假日院裡越是忙。”

沈芥坐着，宋彌抓着他的手蹲在旁邊，低磁的聲音線條很硬，語氣卻是軟軟的哄着，“你放假，要不回家來，我盡量的早點回。”

“不，我答應了跟樂維一起去玩。”

“嗯？”宋彌一個警告的眼神，用力把他拉的彎下腰，“不許胡來。”

嘴唇和嘴唇之間隻有一線縫隙，呼吸糾纏，宋彌先忍不住，想親下去。

沈芥壞笑，直起了身子。

欲擒故縱，他學的很快。

“約不上你，我胡不胡來你管不着。”沈芥很得意自己的表現，拉上外套的拉鍊潇灑的轉身。

宋彌一直在笑，那雙隐約三分情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站在窗邊，看着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心情格外的明朗。

跨年那天，原本隻排了兩台手術，下班後去赴沈芥的約是沒問題的，看着手機上的地點，最後決定不事先通知，殺小孩一個措手不及。

辛好是沒打電話，不然真是空歡喜一場。

急診進來一個年輕的急梗患者，私家車送醫院的途中又遭遇了車禍，人已經失去了意識，體征一直下降。

這台手術隻能排在前面，出血點多，很多檢查都是在手術室完成，難度之高，還是由許主任兩人配合完成。

下了台已經八點多了。

宋彌脫下手術服就坐在長椅上發愣，肩膀酸痛，餓過勁了，胃裡也不舒服。

“還不趕緊換衣服去找你的小朋友，愣什麼神。”許主任已經換好了衣服，臉上也是倦色，聲音都不似平時，“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墊墊。”

“這都幾點了，哪來的飯，我可不想幹巴的啃三明治。”

看他那懶樣，許主任替他拿了外套，讓他跟自己走。

兩人的辦公室隔着一條走廊，斜對門。

許主任辦公室比較細緻，有很多日常使用的小東西，比如捶肩的拳頭，按摩頸椎的，午休的護眼罩等等。

大概三四分鐘，許主任抱着一個大保溫桶從休息室回來，裡面是煮好的南瓜粥，加熱就能吃。

一開蓋，香甜的味道勾着味蕾。

“嘗嘗，衛生又營養。”金黃的南瓜塊點綴在白粥裡，許主任信誓旦旦，“獨門秘方熬的，我百吃不厭。”

喝進嘴裡，宋彌連連點頭，甜而不膩，軟爛可口，“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

許主任呵呵的笑兩聲，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老臉一紅，“家屬做的。”

宋彌也笑，内心無比的羨慕。

後巷胡同的一個小酒吧裡，沈芥，樂維跟一幫同學在狂歡，都喝的五迷三道，跳舞，劃拳，打啵，......

他把手機的震動調到最大，揣在袖口裡，緊貼着脈搏，手機響的那刻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