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狄斯善解人意地給我打補丁:“畢竟光輝之主的信徒形象很好辨認,而且你的氣質很符合。如果你現在想離開,我可以聯系光輝之主的教會。”
這番話後顯然有不對勁的地方,我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有一群幽暗信徒跑到精靈之森裡來了,他們和光輝之主是死對頭,看到你肯定會出手。别擔心,他們來過好幾次了,我們會解決的。”
精靈寬慰我兩句,将一片碧綠的樹葉遞給我。
“最近不要亂跑。如果遇上了他們,第一時間捏碎這個。”
我連忙接了過來,如小雞啄米式地連連點頭。直到奧狄斯自覺吩咐得差不多,轉身匆匆離開後。我立刻開始打包行李,連夜準備逃跑。
首先需要說明一件事,光輝之主和幽暗之主。是死對頭。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他們的信徒可以彼此感知,這也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而現在,便宜信徒是我的人,因此,我失去了對幽暗信徒的感知能力。但光輝之神在這個殼子上的印記并沒有消失。
換而言之,隻要我在這座森林裡,對于他們來說就像一個巨大的火堆。隻要靠近我曾經去過或者我所在的位置,就能立刻找到我在哪裡。
如果被他們抓住後再想逃出來,憑我這小身闆完全不可能。
恰好這群幽暗信徒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偷襲、潛行和強買強賣。這群光明磊落的精靈可能還真的防不住對方。還是先跑為妙。
我鬼鬼祟祟地翻出木屋,确定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後。才貓着腰跑進森林。
在施展法術的時候,材料,手勢,咒語缺一不可,隻有獲得了豁免能力後才可以免除這一需求。而作為死神,我擁有絕大多法術的秒施權限。
隻不過在這種地方一旦出現了死亡氣息,肯定會被那群精靈發現。随後走向bad end。同樣為了不讓那些幽暗信徒發現我,掩飾身份就變得非常重要了。
恰好。我知道有個辦法。
我用手指抹過眼睛。随着死亡的氣息融入,眼前浮現出了無數多彩的線條。
象征生命的綠色,象征死亡的灰色還有飄散于世界上的信仰色彩。多種顔色混雜在一起,像是被貓撥弄的毛線球。
世間生命皆有命數,唯有死神鐮刀可以将其斬斷。
所謂死亡,不過是生命之線斷裂後的一種狀态。而在死亡之上仍會有新的生命發芽。如此,世界循環不休。
我要找的就是這樣一種東西,它需要在充滿生命力的地方吸收足夠的死亡氣息。兩者一正一反,相互沖撞才能夠培養出來,這片森林就很适合。
綠色最炫目的地方自然指向精靈們的生活之處。我當然不可能去那裡,所以我選擇了另一邊。
那裡的生命之力比較薄弱。好在沒什麼精靈的氣息,不怕撞到人。我悄無聲息地走過樹下,所過之處萬物皆陷入安息。直到離開後,它們才再次醒來。
與此同時,右上角的狀态欄正在不斷跳動。每走一段距離,我就能感覺到自己的體溫降低了一度。
活物的生命無法承擔死亡的重量。但凡使用死亡的權能必然會逐漸死去。不過好在那之前,我成功來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眼前景色逐漸開闊,入耳是沙沙的葉聲。
直到看到那些高達數十米的蒼老古樹,我才意識到這裡為什麼沒有精靈看守。
隻要還有一絲理智,就不會有人來挑釁這些可怕的戰争古樹。它們的怒火足已将所有入侵者撕碎。
被動天賦:【紮根恢複】、【高速再生】、【活性植物】、【天生護甲】。
主動技能随着年齡增長更是繁多。
一位足夠年長的戰争古樹可以和成年巨龍掰手腕。而我面前足足有三個千年戰争古樹和四個百年以上的年輕古樹。
這還不算因為濃郁的生命氣息而晉級的各種魔獸和植物。它們守衛的對象也很簡單,正是其背後甯靜的湖泊。
湖面反射着粼粼月光,皎潔而美麗。而在湖面上,正開着一團團晶瑩剔透的花。
水晶般透明的花瓣内裹着團團光霧,散發出濃郁的生命氣息。
這是月光花。它能夠将月光轉化為生命力,還能儲存魔力,進而提升周圍的生物等級。
自然女神很喜歡這種花,将其視為自己的聖花。不過這家夥當年和我打架的時候,主戰場就在月光花最主要的培育地裡。我本來以為絕種了,沒想到現在還有留存。
我啧了一聲,确定了敵人的分布。我是打不過這些家夥的,但是有時候你并不需要赢過他們。
畢竟在一位神明面前,同級以下皆屬蝼蟻,哪怕我現在連原本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想要偷偷潛入還是不成問題的。
我後退了兩步,找了個安全地方發動召喚陣,随後用自己的血作為祭品,滴在了逆六芒星召喚陣的中央。
濃郁的死亡氣息從中溢出,熟悉的笑聲傳了出來。
“哈哈哈,我終于從那倒黴地方出來了,是誰在召喚我?這味道怎麼有點熟悉?等等,這裡是哪兒?”
靈魂從召喚陣中飄了出來,視線落在了我身上。大胡子呆滞反問:“怎麼是你?”
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還是你召喚的,我的契約者呢?我的貢品呢。你就拿這玩意兒敷衍我?
他的眼裡寫滿了這些話。我飛快給自己加了一個潛行術和漂浮術,頭也不擡地随口胡謅。
“就幾個雜碎,你撐一下,我回頭給你帶。”
大胡子大喜過望:“真的假的?你确定?”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為我已經刷的躲進了陰影裡。
一塊石頭穿過大胡子的腦袋砸在地上,他不耐煩地轉頭:“誰啊?找死嗎?”
站在樹上的猴子吱吱兩聲,繼續拿石頭砸他。石頭孤零零地落地,大胡子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他呆呆地看着那群戰争古樹,緩緩說了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