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還是塞穆爾赢了。
為什麼呢?
雖然現場導演答應了卡卓的要求,将他設為冠軍。但這家公司可是塞穆爾家名下的公司啊,他們當然是陰奉陽違,最後反殺一招,将塞穆爾設為了冠軍。
也就是這一招讓卡卓給這裡白幹了20年。可謂聞者傷心,聽者流淚。不是不行,不是不願,而是敵人過于無恥。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當着塞穆爾的面說的,所以我僅僅是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心裡又忍不住好奇。
“那原本的第一名怎麼樣了?”
塞穆爾奇怪反問:“除了我們兩個,還能有第一名?”
好吧,看着這張臉,的确讓人很難說出否認的話,所以我閉嘴。
*
在我閉嘴後,車内變得安靜下來。塞穆爾悠然看向窗外。
燈火輝煌的城市在我們腳下悄然飛逝,我看着他的側臉,一時有些捉摸不定他的想法。
其實在遊戲裡我和塞穆爾還算熟悉。我們曾經有過不少交集,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如果沒有意外,還包括未來。
畢竟那個家夥曾經是我的從神嘛。
有很多事情如果全部說一遍會變得很麻煩。比如我隕落的原因。再比如那個時代曾有的故事。
在我掌管權柄的時代,睡眠如同短暫的死亡,死亡隻是永恒的睡眠。
而在那個時代我有着無數的追随者,其中便有一個少年。
在那時,他僅僅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我将其從死亡中帶出,又賦予了他一個新的名字。從那之後,他就一直追随着我。
然後随着時間變革,他成為了我的教皇,在死後又成為了我的從者。
他在活着的時候,那高潔的品性與偉大功績獲得了人們的推崇,于是我命令他掌握麾下所有英靈,統帥軍隊。
那是隻有最崇高的人才能夠進入神聖軍隊。掌握着足以懲戒任何人與神的力量。
他曾經為我斬殺過無數感于冒犯神明威嚴的人,将死亡帶到了這片土地的各處。于是聽聞他名字的人紛紛臣服,在死亡面前垂下了頭顱。
那些事情已經有些遠久,以至于在我的記憶中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這也難怪,雖然神明的生命漫長到近乎永恒,但有些事情在跨越了千百年後仍會顯得模糊。更不用說這段時間我過得多麼精彩了。
正在我回憶的時候,塞穆爾冷不丁問我:“你在想什麼?”
我下意識回答:“在想你。”
塞穆爾:“……”
空氣在這一瞬間似乎再次開始凝固。
我這張嘴啊,能不能不要問什麼就答什麼了?
*
我在這個世界裡似乎遇到了人生中最多的意外。在寂靜中,塞穆爾對我微微一笑:“你很有眼光。”
謝謝,如果你不是主角還能這麼說,我會覺得你更厲害一些。我默默的把這句話吞了下去。幹巴巴的回答:“多謝誇獎。”
直到下車後,我們之間都彌漫着一種死一般的氣氛這種感覺真是該死的迷人。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那麼我就會對他改口說:“謝謝,你隻比我差一點點。”
畢竟都是沉默,我還不如對自己好一點。
*
在下車後無需自己動手,立刻有機器人引領我們向裡面走。
飛行器自動入庫,一切順理成章,完全無需人類的操作,這是一個高科技的時代。
人力資源主要集中在智力研發和娛樂上,而繁重的制造與重複工作則被交給了機械。
路西菲爾與加百列兩個超智能光腦的誕生更證明了一件事:虛拟世界已不再是故事中才有的幻夢。
在人類死後,靈魂甚至能在這個完全虛幻的世界重生。而久病在床的人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進入虛拟世界,哪怕腦死亡都可以借助微弱的電波刺激,通過人工智能構造的世界反饋肢體,配合技術來實現腦神經的重新發育。
科技改變了這個世界,甚至比現實更加完善便捷。
塞穆爾的住所很大,大到像是我之前的神殿。他帶着我在迷宮中轉來轉去,最後停在了一扇門前。
“這就是你的房間,今天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吧。該有的東西裡面都有,如果有需要,你可叫機械管家。”
塞穆爾簡單地說明一番,徑自将我一個人丢在了這裡。
像你這樣的男人肯定會吃盡苦頭的,我在心裡吐槽了一下,視線集中在了房間内。
平心而論,這座房間相當不錯。
客房整體裝修是套間。正對大門的是沙發,看起來非常松軟舒适。房内裝飾以簡約的銀灰色為主,地闆光可鑒人。
家居擺設一應俱全,繞過外間的屏風,還能看到一座閃着金屬光澤的遊戲倉和箱子。
我打開箱子,冷氣撲面而來,這個看起來應該就是玩家口中的冰箱吧?
我從裡面拿了點東西出來吃,注意力一直放在旁邊的遊戲倉上。
其實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進出遊戲的開關到底是由什麼來決定的?
如果出遊戲需要切換場景,那麼進遊戲需要什麼?
真的和遊戲相關的話,就讓我來做個實驗吧。
我囫囵咽下飲料,下定決心按下了那個開關。在透明開關亮起來的刹那,這個世界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