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黃色的小球被輕輕抛起,屈膝,弓背,向上躍起,十一揮拍擊球的動作一氣呵成,看起來倒有些像模像樣,迹部在場對面細細觀察,對于她還算标準的跳發動作表示肯定。
但他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早了,十一的動作雖然做的很唬人,實際上卻連球都沒碰到,球拍在空氣中揮了一圈,小球穩穩落在了她的腳邊。
“噗。”仁王沒忍住笑出了聲。
“雅治,笑話她你很不道德。”柳生搖了搖頭,有些不贊同自家搭檔笑話人的行為。
“抱歉,隻是有些意外。”輕咳兩聲,仁王收了收笑意。
“九條,抛球的時候離自己近一點。”幸村站在場邊,倒是時刻關注十一的動作,跳發球想要找準擊球點對于隻練了一天不到的人有些困難,他目前能做的也就是用語言指正一下。
十一點了點頭,重新撿起那球,她在腦海中回憶起了昨天晚上看過的視頻。
因為對網球确實有些興趣,十一在下訓回去後,翻找了一些網絡上公開的職網比賽視頻細細看了一夜,所以她的跳發其實是看視頻學會的,隻是付諸實踐時并沒那麼順手,沒能一擊即中罷了。
采納了幸村的建議,十一在二發時調整了抛球姿勢,小球再次飛起,這次被拍面準确捕捉到了。“砰。”擊球的聲音顯得十分清脆,迹部跟随着落點追過去後,擺好了姿勢準備回擊,誰知黃色小球在他的腳邊落下,彈起時竟突然改變了方向,意料之外的沖着他的臉頰而去。
“15-0,九條得分。”場上一時有些沉寂,隻響起柳計分的聲音,迹部的眼神斂了斂,他總覺得自己剛剛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外旋發球?”仁王看到了球體上被附加的旋轉,他盯着十一,一時間感慨自己剛剛笑話早了。印象中,上一個喜歡打外旋發球的人,如今似乎已經在打職網,而且這種球應該不是湊巧能打得出來的。
“阿緒,你跟誰學的這招?”迹部的眼中盛着興趣,他猜這發球肯定不是幸村教的。
“昨天晚上看職網比賽視頻,覺得這招很有意思,就簡單學了一下。”
“光看視頻就學會了?”
“不然還要怎麼學?”十一發誓自己不是在凡爾賽,她畢竟也細細研究了一個晚上,而且一發的時候還失敗了,在她看來這就是學習網球的正常水準。
“比呂士,你不覺得她說的話很嚣張嗎?”仁王的嘴角抽了抽,這話他真聽不下去。“沒看出來她是這麼狂的人,這可比切原當初還過分。”
“不過我看她的樣子,應該不是故意挑釁。”
“這天賦也太招人恨了。”仁王不會承認自己有點嫉妒的。
“阿緒,你看的是誰的比賽視頻?”
十一的眼珠子轉了轉,她記得視頻中那墨綠色發色的家夥,看起來似乎比切原還年輕一些。“據說是職網新生力量,叫做越前龍馬。”
熟悉的名字從十一嘴裡說出來,場上所有人便有些了然了,怪不得看她的發球姿勢會覺得眼熟,原來真是在複刻越前的得意技,不過要是真的看看就能學會的話,那這場練習賽就有點意思了。
“哦?那你還學了什麼,讓我見識一下吧。”
越前龍馬是昔日對手,幸村等人升上高中後,除了在網球期刊中看到他的消息,倒再也沒有遇見過他本人,聽手冢說,越前國三畢業後便回了美國打職網,這一年打的也算不錯。而與轉型職業的越前不同的是,幸村他們更傾向于完成學業升入大學,所以平時當做興趣來繼續打的網球,倒也算樂趣橫生。
就比如現在。
回擊了難得再見一次的外旋發球,迹部覺得十一确實如幸村所說,是個打網球的好料子,要是能薅回冰帝就好了。這麼想着時,對場還徘徊在底線的人已經預判了球飛去的方向,提前等在了落球點。“判斷不錯。”
判斷是沒錯,但不知為何,球拍卻擊不中小球。再次揮空後,十一的臉色沉了沉,她意識到了不對勁。
迹部為了讓她有完賽體驗感,暫時還沒有使用各類技巧球的打算,所以按理說,已經捕捉到球路的她不可能會揮空這一拍,除非她對球距産生了錯誤判斷。手上的動作微微停滞,十一用左手握着拍,将右手擡起放到眼前時,她發現自己的視線有一點模糊,連帶着手指看着也有幻影。
“怎麼了?”發現了不對勁,迹部收拍跑了過來,幸村與柳對視兩眼,随即也走上前去。
“這球似乎打不下去了。”十一發現了,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一點問題,一發揮空她原以為隻是缺乏實踐,但回球再揮空就很不科學。成為九條後,她其實能夠敏銳的感覺到這幅軀體發生的變化,按照自己作為西娅這麼多年積累的經驗來看,十一覺得自己中毒了,不過因為發現的早,程度倒還算輕微,這倒有點意思。
“有什麼問題?”迹部還沒摸到頭腦。
“先說好,我不是不想打整場。”将右手拉近到眼前,十一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到食指間的傷口開始有些紅腫起來,果然還是因為這個。在部活室換衣服時,她就被櫃門上的毛刺劃傷了指尖,隻是因為當時還在頭疼迹部來了立海的事,并沒怎麼在意這個小插曲,現在看來問題就出在這裡。“因為,我大概是中毒了。”
“什麼?”三人雖然驚愕,但卻默契的把聲音壓低,順便觀察了一下四周。“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