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多精怪,曜靈受傷未愈,靈力所剩無幾,若是貿然帶着蘇阮出去,不知道會遇到多少危險。
因此落崖的這段時間,兩人都生活在這個小小的山洞裡。
相比在外面的那些時日,生活質量可謂是直線降低。
不過小狐狸倒是沒吃什麼苦。
吃穿全部都是曜靈想辦法。
大抵是對先前的落崖事件心有餘悸,曜靈去哪裡都要帶上蘇阮,但他隻在附近轉一轉,不時獵取食物。
起初隻捉些野雞兔子,後來用木頭與竹子做了簡易器具,能捕捉更多的動物。他将獵來的動物皮毛做成絨毯,給蘇阮夜間蓋着。
但蘇阮怕冷,山風不時竄進洞裡,夜夜都要曜靈這個大火爐抱着她睡,還要給她摸尾巴。
她被摸舒服了,還會抱着青年親,細長的手指反複摩挲他額頭結痂的傷痕。
曜靈知道她注重皮相,更記得她先前說過的“白璧有瑕”,便握着她摸上去的手指說:“會好的。”
他頓了頓:“小姐若不喜歡,明日我便遮起來。”
蘇阮搖頭。
少女摸着他額頭的傷,軟軟的唇親了親他的臉:“沒有不喜歡,曜靈有傷也好看。”
這樣獨一份的對待,讓曜靈心動不已,他幾乎是克制不住地親她,捧着她的臉,親得深入又熱烈。
唇邊拉扯出銀絲,都被青年纏綿地吞沒。
小姐是甜的。
很香很軟很甜,像個多汁的蜜桃。
他将少女緊緊擁懷在裡,額頭輕抵着她的,面頰微紅,吐息滾燙,一雙眼深深凝着眼眸濕漉漉的小姐,低低問道:“小姐能不能一直喜歡我?”
蘇阮被親得雙唇泛着一層紅潤的水光,臉頰粉嘟嘟的,眼裡更是一片霧蒙蒙,她像是沒聽清他在說什麼,隻是半捧半摸着他的臉,眸光迷離地笑道:“曜靈好粘人哦。”
她像往常那樣,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抱着自己雪白蓬松的尾巴,就要睡過去。
曜靈突然提議道:“小姐想喝酒嗎?”
小狐狸睜開眼看他。
雖然沒有說想不想,但那瞧着他半點沒有移動的琥珀眼瞳,以及重新變得炯炯有神的目光,已經說明一切。
曜靈失笑。
他并起手指,繞着腰間捉妖壺的周圍簡單旋轉,一縷靈氣萦繞而過,幾瓶收起來的桃花釀與桂花釀便出現在草垛旁。
小狐狸那雙滴溜溜的眼睛,全程盯着他的動作。
她的衣服就是從裡面變出來的,這幾日還陸陸續續變出過其他東西,她覺得很有意思,便親昵地摟抱過去,一隻小手不安分地摸向曜靈腰間那隻捉妖壺。
曜靈自然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及時捉住她的手,笑着說:“小姐你不能——”
話說到一半,他像是意識到什麼,捉她那隻的手微微緊了緊,臉上的笑也悄然淡了下去。
小狐狸也像是明白了什麼。
雖然沒有觸碰到,但她依舊宛若被燙到那般,下意識抽回手,用力從曜靈的掌中掙開。
因為強行掙脫,手背都多了幾道紅痕。
她無聲無息地從他懷裡退出去。
山洞裡原本還算溫暖如春的氛圍,一瞬間如墜冰窖,安靜的沉默從兩人周身蔓延開來。
曜靈張了張唇,想要說些什麼,但似乎說什麼都顯得無力。
他低着眼,蜷起手指,猶豫再三時,旁邊的少女已經拔掉一隻酒壺塞子,捧着酒壺就開始喝。
小狐狸好些時日沒有喝過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