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倒是不在意,念澤問道:“老闆,你們這店裡客人還挺多的?”
老闆笑着點頭:“那可不,這方圓二十裡就我這一家驿站,況且沒有人敢在雪夜趕路。”
念澤點點頭,想到雪天山中有許多雪窩子,夜晚天黑看不見掉進去可能就上不來了,沒有注意到老闆奇怪的臉色。
衆人走進驿站大堂,大堂内中間有個巨大的暖爐,裡面的柴火正燃燒着發出噼啪的聲響,一個巨大的煙囪連接着火爐通向屋頂,屋内非常暖和驅散了衆人的寒冷。
似清辭跟着秦逸走進驿站大堂,發現大唐内幾乎已經坐滿了人,非常熱鬧,大堂内的人看到有人進來,都轉頭看向門口,打量的目光一下子都彙聚到似清辭一行人身上。
老闆熱情得帶着衆人在空桌旁坐下招呼小二上酒菜,卓汐靠着似清辭坐下,一轉頭突然尖叫出聲,隻見上菜的是一個佝偻着背的老人,老人的一隻眼眶空洞着,依然沒了眼珠,眼眶周圍猙獰的傷疤一直延申到嘴角,很是瘆人。
“你怎麼出來了?還不回廚房去。”老闆一臉惱怒的趕走老人,轉頭笑着對衆人說道:“讓各位受驚了,這是驿站的廚子,之前在山裡打獵被黑熊抓傷了眼睛,吓到各位了,這壇酒就送給諸位就當賠罪了。”
“我說老闆,你怎麼隻給他們送酒,不給我們送?是不是看不起我們?”突然隔壁桌一個男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衆人桌邊,男人長得高大壯士,像一座小山,滿身地腱子肉鼓起,看上去很不好惹。
男人掃了一圈桌上衆人,突然一笑:“哦~我知道了,這一桌有這麼多漂亮的小娘子……”
“奎天,住嘴!”名叫奎天的男子話還沒說完就被同桌一位男子打斷,男子長者一張頗為方正的臉,留着絡腮胡子。
“諸位,我兄弟喝多了,打擾到各位十分抱歉,本人司徒一,是這個司徒班的班主,管教不嚴自罰一杯,望各位海涵。”說完将一口酒一飲而盡。
“就是,奎天,不要整天看到漂亮姑娘就犯病。”司徒同桌的白衣男子淡淡開口,白衣男子長着一張讨女人喜歡的臉,狐狸眼薄唇,似清辭摸了摸下巴,好标準的負心漢長相。輕衣也摸了下巴,好腎虛的一張臉。
白衣男子同桌的還有另外三人,兩名女子,一名紅衣女子輕輕靠在白衣男子身上,柔弱無骨,一雙眼睛媚意十足,另一個女子年紀看上去不大,穿着樸素坐在一旁吃飯沒有說話,還有一個是一位看上去是十幾歲的男孩,身量矮小,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們就是司徒班?”卓汐聽了男人的話興奮地開口。
“你們認識?”衆人好奇地看着卓汐。
卓汐解釋道:“司徒班是很有名地戲班子,我小時候跟爹爹一起出去的時候看過你們的戲。”
“原來如此,那這位小姐還與我們挺有緣,我們已經有幾年沒有在表演了,沒想到你還看過我們的戲。”司徒一看上去也是豁達之人。
卓汐聽了他的話有些疑惑,但是看司徒一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也沒開口詢問。
“這驿站的飯菜做的還挺好吃的。”陵懸一邊啃羊腿一邊說道,衆人也紛紛認同。
“沒想到那老人手藝如此好。”輕衣也開口。
酒足飯飽之後見天色還早,衆人便圍坐在一起閑聊,這時隔壁桌兩位江湖相貌的人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可聽說過雪女的傳說?”
隻見司徒班白衣男子問道:“雪女傳說?可是那個吃人心髒的雪女?”
“正是!”
“那我倒略有耳聞,傳聞雪女會在雪夜出沒,遇到趕路之人便會要求其帶她回家,雪女長得美若天仙,凡是看到她相貌的人都會被其美貌迷惑,跟她一起走向山林深處,被挖掉心髒而死。”白衣男子開口說道。
他的話似乎是引起了懷中紅衣女人的不滿:“郎君,這雪女可有我美?”
男子微微一笑撫摸着女人的臉開口:“那定不如嬌娘美貌。”
嬌娘聽了男子的話,捂着嘴笑起來。
卓汐看着抱在一起男女,做了一個惡心的表情,衆人見着也有些反胃。
那兩個江湖人神秘兮兮的跟衆人說:“你們别說,我還真見過雪女。”
“吹吧你就,你見過雪女還能坐在這和我喝酒。”他的同伴顯然不信。
“大約五年前,我也是下雪天趕路,那時候天快黑了,風雪又大,我就看見過一個白衣服的女人蹲在雪地裡不知道在幹什麼,我遠遠的喊了一句,隻見那女人轉過頭,手裡捧着一個血淋淋的心髒,正在啃食,把我魂都吓沒了。”男人似乎是喝了酒,回憶起了那時候的畫面,眼神中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