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人在群裡找畫師，元新珠去私聊後按照對方要求畫初稿，結果畫出來自己先笑了半個小時。

醜得别出心裁。

最終元新珠在群裡沒找到線上兼職，在家休養幾天後，元新珠的腿已經可以沾地了，趁着媽媽上班，她就端個凳子再放盆水把家裡門窗大大小小擦得明淨，這樣媽媽下班會少幹些活。

有時候沈玉珠在家裡被數落的受不了了，就會來元新珠這躲躲，最近最大的樂趣就是看元新珠和遊行明的對話，用她的話說：“倆AI在學習如何與人類溝通。”

“明明很正常好嗎？我幹活的時候和那麼多人打交道，基本情商還在。”

“我問你個問題，你現在和他說話有沒有尴尬的感覺嗎？”

“尴尬？”，元新珠沉吟，忽而笑了，“沒，挺開心的。”

“送你回來那個男生呢，你倆有沒有聊天？”

“你在查崗嘛”，元新珠眯眼，“還是當情感大師了。”

沈玉珠垂眸抹淚，“冤枉呐，我就是怕你被人騙了，幫你把把關。況且你這頂多算校園绯聞，還用不到我情感大師出手為你出謀劃策。”

元新珠明了，“那就是純八卦。”

“啧，說那麼明白幹什麼。”

“和送我回來那個男生也在聊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元新珠如實回答，“如果有一條新消息發過來的話，我更希望是遊行明發的。”

沈玉珠的嘴長成一個小小的o型，“壞了，你要墜入愛河了。”

“哪跟哪啊，這麼多天相處下來，我就是覺得和他聊天很輕松愉快，沒有讓我感覺到任何不适和不被尊重的地方，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家教好吧。别的原因是他家有狗，我又喜歡狗，所以聊得多些。”

“不會是專門針對你出的殺豬盤吧？我感覺都挺對你口味的，就沒有什麼缺點嗎？”

元新珠抿嘴笑。

“你别笑呀”，沈玉珠着急道，“不看新聞的嗎，女生，尤其是社會經曆不多的女生，特别要警惕殺豬盤陷阱，你可能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價值，沒有什麼可騙的，如果真這麼想那真是大錯特錯！殺豬盤找上你，絕對是你身上有利可圖，隻是你意識不到而已。”

“我還挺高興的。”

“高興啥？給你說話呢，上點心。”

“你還蠻理智清醒的，不是戀愛腦，以後你談戀愛我就可以少操點心喽。”

“......”，沈玉珠沒好氣，“多新鮮呐，我天天看碎屍案能有多戀愛腦。有時候說一些話，隻是為了烘托氛圍懂嗎？大是大非上你姐我拎得清楚。你還操心上我了，你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元新珠突然沖沈玉珠比了個大拇指，“你看這是什麼？”

“誇獎我呗。”

“我以前幹活時，有個老闆特别迷信周易，他告訴我，大拇指指節處的紋路，就這兒，如果像眼睛，那叫佛眼紋，說明這個人慧眼識人。”

沈玉珠将自己的大拇指伸出來與元新珠的對比，發現自己也有眼睛形狀，“還真有。你想說你能識人？”

“不，恰恰是因為我不信。所以我才能辨别一個人。我不是沒有經曆過社會磨練，心裡有數，别人騙不了了的。”

沈玉珠切了一聲，“你那點兼職經驗算個雞毛磨練。”

大年三十那天，元翠待的廠子才松口給工人放假了，一直放到大年初六，共七天。

母女兩起了個大早就開始忙活，元翠既要去買瓜子糖果蔬菜和肉，還要貼對聯換沙發套這些，元新珠看媽媽實在分身乏術，一再保證自己的腿沒問題了，才分了些輕松活給她。

元翠出門前叮囑：“你就換個沙發套，别的髒衣服不用管，沙發套把手那洗衣機洗不幹淨我回來用洗衣粉搓搓，再放裡面。”

元新珠推着她媽出門，“媽你快去吧，回來時給我帶個水煎包。”

在窗戶處看人走遠了，元新珠才挽起袖子幹活，按照往年的習俗，要在大年初一錢将去年的髒衣服全洗了，意味着洗去塵土迎接新春。

換完沙發套後，将它浸泡在水裡，去房間裡拿自己和媽媽的髒衣服。拾掇出來一大盆，放進洗衣機前她習慣性地掏口袋，掏到媽媽工作服時，有一張軟軟的紙張，元新珠以為是零錢，掏出來是一張電影票根，昨天下午三點的場次。

元新珠手下停住，試圖在電影票上看出點其他線索。

不是說今天才放假嗎？面對母親的欺騙，元新珠有些不知所措。她将媽媽的工服又放回原處，腦子裡一團亂麻，她順手拿起漿糊走到門外去貼春聯。

對面的門打開了，孫姨拎着一袋垃圾和元新珠打了個照面。

“孫姨好。”

“新珠你們才放假啊？哎喲，上大學變化大得很，時間長不見都成大姑娘了。”

元新珠微微含笑，“孫姨你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小妮子還害羞了”，孫姨往屋内瞧了瞧，“你媽呢，出門買菜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