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入眼簾的是一片片紅彤彤的果子，綴滿了整個灌木叢。

“哈哈，我就說熟了。水姐快吃，等會說不定就有人摸過來把它們全摘了。”王一子飛過去先啄了一口吃，“别客氣。”

水水當然不會客氣，猛撲上去嗷嗚幾大口，瞬間嘴裡全是香甜。

王六子還是怕貓，隻敢吃枝頭上的，還時不時飛起來，王六子看着都覺得累。

王一子嚼嚼嚼，“水姐，你知道吳家村的來頭嗎？六子在這可聽了不少。”

“什麼來頭？”水水嚼嚼嚼。

“六子快說，别光顧着吃。”

王六子用豆豆眼看了一下水水，咳嗽一聲，提高了嗓音，抑揚頓挫道：“聽說，吳家村之前來過一個很有派頭的人。他是來逃難的，但非常有錢。他沒在這呆多久，卻留下了大筆的錢藏在山中，每年都有人去山中尋寶。”

錢？水水貓貓擡頭，“真的假的，有錢他為什麼不帶走？放這不壞完了。”

據水水了解，錢是非常容易壞掉的東西，有了必須馬上花掉。但是沒錢也不行，顧聲就沒錢，給她買個吃的還要找奶奶要。

王一子搖搖頭，高深莫測道：“水姐，這你就不懂了吧。人說的錢，不止是說那個紙一樣的東西，還有珠子木頭磚頭啥的。那珠子很亮，烏鴉很喜歡，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人為什麼喜歡了。”

水水認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這東西一聽就很沉，難怪他不帶走。”

“我也覺得是這樣。”王六子附議。

“你不怕我了？”水水聽出來是王六子在說話，好奇道。

“我不，怕，怕。”

“嗯，嗯。”

吃果子吃飽後，水水照常給顧聲摘了點，填滿了兜，“你們好了嗎？我要去抓魚，你們去嗎？”

“去，水姐你能不能幫我也抓條小魚，我想當宵夜吃。”王一子積極道。

水水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抓到，但看着王一子渴望的眼神，水水還是同意了。

到了池塘邊，水水看着不靠邊的魚，一時犯了難。她不想沾水，怎麼才能把它們引誘過來呢？

水水原本想守株待兔，但等了一會魚一直沒來，她就不想等了。踩着池塘邊的幾個石頭，水水煩躁地繞了幾圈。

有了，魚吃果子嗎？用食物誘惑它們怎麼樣呢？

水水叼了一顆果子出來，怕魚兒不上鈎，她還稍微碾碎了一些才放入水中。

紅果染紅了部分水，離得近的魚兒沒一會就被引誘了過來。看準時機，水水松開嘴，同時伸出爪子一下子抓在了魚身上。

魚拼命掙紮，搞的水花四濺。但水水一直不松爪，它撲騰一會也就沒了力氣，成功被水水叼了上來。

“哇，水姐你捕的魚好大啊。”王一子驚歎道，王六子在旁邊看熱鬧。

水水舔了舔爪，“那不當然，我一出手肯定有魚。隻是我浪費了果子，要是我的仆人不夠吃怎麼辦？”

說着，水水暗示地看向王一子。王一子立馬會意，“妹，再回去選幾個好果子叼過來，我們可不能讓水姐白幹活。”

水水滿意地點點頭，忍痛又拿了一顆出來。這次她換了個地方，之前動靜太大把水搞渾濁了，不方便她抓魚。

不知道是不是魚上過當變聰明了，水水試了好幾次才抓到第二條魚。好在這條魚比上條大多了，水水心裡有了安慰，也不心疼浪費的果子了。

把兩條魚放在地上擺好，水水又仔細認真對比了一下兩個魚的大小，才放心地叼住了大的那條。

小兜原本變癟了一些，後面被王六子補滿了。

水水很滿意，自己的收獲真是大大滴，顧聲看到了肯定高興地要死。唉，像她這種好主子真是少見了。

“我走了，這條魚給你們。吃不完可以曬成魚幹，懂不？”

王一子瞪大了綠豆眼，可惜道：“我妹剛剛去叫她老伴了，我們三應該能吃完了。”

水水被這詞驚了一下，老伴？這倆不會是老年人吧？

水水怕自己欺負老年人，不放心地追問道：“你們多大了？不會……”

“男雀的年齡是個秘密懂不懂，”王一子嬌羞道，然後毫不客氣地說出了他妹的年齡。

水水松了一口氣，正值壯年，她可沒欺負老人。

“你妹怎麼稱呼她對象為老伴，不應該是老公，達令嗎？老伴聽着怪怪的，不符合她這個年齡啊。”

王一子梳毛，“我妹跟村裡老人學的呗，真不知道她是不是缺心眼，好的不學學奇怪的。對了，她還給她老伴取了個名字，叫吳七子。”

……

水水無語凝噎，“這名字取的可真厲害，算了，她倆喜歡就好，我先回去了。”

“中，你先走吧，我在這等他們。”

水水叼着魚，快快樂樂回到了知青點。知青們還沒下工，水水看了看四周，把魚放在了竈房門口，然後歡快地跑到了她的窩裡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