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聲看向之前一直沒出聲的老大爺，眼神錯愕，他實在沒想到牛棚裡居然卧虎藏龍。不過仔細想想，發生這種事又确實是常見。

畢竟鬧得最厲害的那幾年，人人自危，連床邊人都要防備，生怕一個沒注意就被舉報了。

顧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兩個老大爺就争搶起來了。

“老餘，我說你這可不行，明明是我先說的，怎麼還搶人呢？”

餘新抿抿唇，硬聲道：“他不是還沒答應嗎？這怎麼算搶。”

“嘿你這說的……”

顧聲勸了幾句，沒想到他們越吵越兇，後面芳大姐都加進來了，“顧聲，要是你不嫌棄，大娘也可以教你刺繡，以後可以親手給你媳婦做衣服呢。”

兩個老大爺一驚，立馬統一戰線對抗拒外敵。不知怎麼吵的，後面齊聲說要讓顧聲做他們三個人的徒弟。

顧聲無措地看向爺爺奶奶，就發現他們在笑眯眯地看熱鬧，而水水早就跑出去玩了。

“那好吧，不說話就是同意，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弟了。”顧明東樂呵地摸了摸下巴，“乖徒弟，快叫一聲師傅，給你拜師禮。”

顧聲看着熱情的顧明東，想着自己确實也需要個師傅帶，咬牙就跪下拜師了。

“哎，這年頭可不興這一套，快起來快起來。”顧明東把人拉起來，把自己藏的一套針塞到了顧聲手裡，“這是我用了多年的老夥計，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用它救治動物。”

“嗯，我會的，謝謝師傅。”

“還有我還有我。”

……

顧聲拜師的時候，水水正在和皮皮在山上玩。鴉大王坐車坐累了，站在牛棚外的樹枝上休息。

沒錯，皮皮跟着水水他們一起來了。就是告别的那天晚上，顧聲在山裡走着，總感覺有人在跟蹤，後面就發現了蹑手蹑腳跟着他們的皮皮。

那時已經快到縣城了，水水叫皮皮回去，說的嘴巴都要幹了，皮皮就是賴在地上不動彈。他們往前走皮皮就爬起來跟着走，最後沒辦法，水水就把他放進空間裡了。

“水水，這邊和我那邊差不多哎，就是樹少了一些，地上有好多鐵夾子。”皮皮學着貓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看的水水恨不得跳上去打一巴掌。

這臭老虎一天就知道學學學，個學貓精！

“好了，别往裡面走了，我們休息一會你就得進去了。”

“啊，我還沒玩夠呢。”皮皮趴了下來，把腦袋放在兩條交疊的前腿上，郁悶地搖着腦袋。

“下次再帶你出來玩，誰叫你硬要跟過來的。”水水沒好氣道，“對了，你剛剛吃飽沒？要不要再吃點水果？”

“要。”皮皮對各種水果都愛，簡直是百吃不厭。

水水拿了水果出來，皮皮大口嚼着，吃着吃着突然聞到了一股香氣，在各種水果香之間特别明顯。

皮皮嗅了嗅，眼神逐漸迷離起來，“好香啊，水水你聞到了沒？”

水水使勁聞了聞，奇怪道：“是水果香嗎？确實很香。”

“不，不是。”皮皮已經說話大舌頭了，“就在附近，好好聞，我好喜歡。”

水水真的納悶了，站起來邊走邊聞，就隻聞到了泥土特有的氣味。

在一棵大樹後面，芙芙看到雄虎往她這邊跑，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緊張的同時指甲已經伸出來了。

芙芙是一隻剛成年的雌虎，前段時間捕獵的時候，前爪沒注意碰到了鐵夾子，雖說後面把夾子給弄掉了，但爪子還是疼。

長時間的疼痛讓芙芙忍不住暴躁，發情期也不願意跟雄虎□□。本來她今天在洞裡睡的好好的，卻被一陣水果香給吸引，沒忍住跑到了這邊。

“吼，不要再過來了，不然我就咬虎了！”芙芙後退爪子踩到了一個小石頭，前爪又是一陣刺痛，搞的她整隻虎都煩躁起來，也顧不上自己有錯在先。

“香，你好香啊。”皮皮聞着忍不住舔了舔鼻頭，芙芙的話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水水走了一段路，回頭終于發現了一進一退的兩隻虎。看到情況不對勁，水水馬上飛奔過去，把疑似呆傻的皮皮收回了空間。

最後隻剩一虎一貓面面相觑，相看兩無言。

“那個，你沒事吧，皮皮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今天有點奇怪，平時他很乖的。”水水尴尬地雙爪扣地，卻不得不收拾皮皮留下的爛攤子。

芙芙看到雄虎消失後，雖不明白他去哪了，但還是松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是我有錯在先，沒事的。”

又是一陣沉默，芙芙舔了舔微幹的嘴巴，“那個，那些水果你們是不吃了嗎？能不能給我吃啊？”

本能告訴芙芙，這個水果對她有好處，說不定能治好她受傷的前爪。

水水順着芙芙的視線往後看，看到皮皮吃剩的亂七八糟的水果，恍然大悟：“噢噢，你說的是這個啊，我給你拿新的吧，這個皮皮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