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笑了下,那笑是從嘴角上咧出來了,帶着點明悟,原來她喜歡這樣的,又帶着點得意,瞥了眼脖子上披着的毛巾,直接撩起衣擺擦汗,故意露出漂亮的腹肌來。
果不其然,某個小姑娘的眼神都發直了。
不怪徐青玥定力不夠,實在是眼前的畫面太過震撼撩人,上輩子陪伴在謝川的那幾十年裡,也不曾有過這般複雜的心境,更不曾觊觎過他的身體。
怎麼今天這麼……實在是情難自抑。
陌生的情緒讓徐青玥呼吸一頓,摸着難以平複的心跳,兩輩子第一次體會何為“怦然心動”的感覺。
前後兩世,她不曾認真思忖過對謝川是何種感情。
上輩子知曉了謝川對她的濃厚情意,才願去到他身邊魂魄相伴,之後數十年日夜相處,她習慣了謝川的存在,也不止一次想過,若有來世,定要好好回報這份感情。
所以——
數十年的彼此相伴,重生後不假思索的來到他身邊,再相遇時的靠近、調戲,以及想嫁給他,執手一生的種種行為,是因為愛嗎?
她……愛謝川嗎?
從前不确定,但從這一刻起,她心動了,當謝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心跳加速,電流般的感覺從心髒傳來四處潰散,酥酥麻麻。
“徐知青,你不舒服嗎?”
徐青玥從恍惚中回神,便見謝川不知何時走到了跟前,面含關切的看着她,她搖搖頭表示沒事,謝川卻仍是擔憂不已。
語氣不免帶了點強勢:“累了就去歇會兒,剩下的我來幹。”
“那我去樹下坐會。”徐青玥意猶未盡的瞄了眼某人的美色,歎了句:男狐狸精。然後往地頭樹下走去。
靠在樹幹偷懶的周嬌嬌累得哭了一通,一邊哭一邊看的津津有味,徐青玥過來的時候,還帶着哭腔打趣。
“謝川是不是喜歡你啊?瞧他那殷勤樣,哎哎快看,眼珠子挂你身上了,還盯着呢。”
徐青玥聞言回頭,謝川正沖她笑呢,親眼看到她坐下後才繼續掰玉米,動作虎虎生風,看起來一點都不累。
“孔雀開屏了。”
“他真的好像雄性野獸在求偶啊哈哈哈,大展魅力。”
坐着半天了,幾乎從頭看到尾,周嬌嬌把謝川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有一說一,老謝家的男人某些行為還挺像的。
徐青玥被她的形容逗笑了:“别瞎說,大隊長體諒我們幾個新知青,才特意找人照顧我們,收着點笑,大爺大媽都看過來了。”
周嬌嬌捂着肚子笑得開懷,笑聲中充滿了歡樂,一時停不下來,徐青玥無奈的捂住她的嘴。
“淨瞎說,快别笑了!張大媽要過來了。”
張大媽是村裡出了名的好八卦碎嘴子,入了她耳的消息,不出半天,整個村都知道了,徐青玥可不想村裡傳出關于她和謝川的謠言。
過了半分鐘,周嬌嬌嗚嗚嗚的搖頭示意不笑了,快松手。
徐青玥剛松開手,便被她撲進懷裡,嘻嘻哈哈的打聽起消息:“你對謝川印象怎麼樣?有沒有進一步發展的意思呀?不說别的,我看他體格不錯,平時能幫你幹幹活,退一萬步講,就沖那張臉,咱也不吃虧。”
她頓了下,上下打量徐青玥,啧啧道:“還别說,你倆還挺有夫妻相的。”
徐青玥:……越說越離譜。
徐青玥隻當她開玩笑亂說的,卻沒想到此時此刻,樹後面藏着個人,正巧聽到最後幾句話,尤其是“夫妻相”三個字,簡直戳進了這人的心坎裡。
樹後面的人是誰呢?
正是聽到消息急匆匆趕來的趙素英,第三小隊距離這邊有一段距離,按理說不該這麼快知曉謝川獻殷勤的事。
是同組的大隊長媳婦說漏嘴了,她一聽,立馬把中午謝川拒絕相親的事聯系在一起,她就說從前沒見他多抗拒相親,這回态度突然就變了。
原來是心裡有人了。
趴在樹後聽了半截的對話,大概推斷出來小川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人家女知青壓根沒心思啊。
沒心思也好,她可不願意小川娶個啥也不會幹的女知青。
不行,她得去催催春梅,趕緊安排相親。
徐青玥不知道未來婆婆趙素英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了,歇了會便繼續上工,沉重的農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每天早出晚歸的下地掙工分,快把她壓趴下了,即便天天和謝川搭夥幹活,也沒心思胡思亂想。
她的小身闆實在扛不住了。
就這樣持續了半個月,秋收終于結束,大隊長給社員們放了幾天假,等交完糧再安排分糧分錢和殺豬一系列的事情。
知青們總算清閑下來,這日天剛黑,知青們吃完飯,紛紛回屋躺下,周嬌嬌躲在被子裡又哭了一通。
“我恨秋收,這才過幾天啊,我的臉又黑又糙,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媽媽,我不想待着這了……”
徐青玥提醒她:“你哭早了,過兩天還要種小麥呢。”
周嬌嬌生無可戀地望着屋頂,誰來救救她。
也不知大隊長怎麼想的,早早的給知青們立了規矩,平日裡上不上工無所謂,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秋收的時候有一個算一個,必須老老實實的上工,一天至少要做六個公分的活,誰也不準曠工,天王老子來了也得下地收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