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太了解許喬跟許文武,光看這架勢就知道有事,擔心他們吵架,不願離開。
“怕我欺負一個病人?”許喬忍不住冷嘲。
大伯母還沒開口說話,許文武倒是先應激了:“媽,你先出去,我還能怕她不成,我倒要看看她想玩什麼花樣。”
“文武!”
“媽你先出去!”
兒子一發火,大伯母就沒轍,三番叮囑不要吵架,才慢吞吞關上門離開。
病房内隻剩下他們二人,許喬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問:“許文武,你為什麼要殺祈白!”
“你說什麼?”許文武面露震驚,怒到極緻反而冷笑:“我殺祈白?誣陷人不犯法是嗎?你怎麼不說我殺你!”
許喬調整措辭,“是我沒說清楚,昨晚你是不是想推祈白墜樓,你是不是想殺他?”
許文武眼神一閃,那瞬間的心虛難逃許喬的眼,很快他被另一種憤怒湧上大腦,情緒激烈道:“什麼叫我想推他墜樓,你從哪裡聽來的狗屁!”
許喬氣笑:“昨晚在華庭公館天台發生了什麼,你自己最清楚!我看得也一清二楚,你想推祈白墜樓。”
昨晚許文武喝了酒壯膽,确實尋着祈白的蹤迹跟到天台,他是想對祈白做點什麼。
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要對祈白做什麼,腦子空蕩蕩的。
“神經病!”許文武遭此一劫,正愁沒處報仇,怒吼道:“許喬,我警告你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承認我看不慣祈白,但昨晚絕對沒想過殺他!老子喝多酒在天台醒酒,推他下樓幹什麼!我腦子犯抽是嗎!”
許喬眯眼問:“你沒想過推他下樓?”
“我是讨厭他,但昨晚我喝多了,幹不了殺人的蠢事!”
這還是破天荒在許文武臉上見到如此坦蕩的表情,讨厭祈白是真,沒殺人是真。
許文武氣勢沖沖道:“許喬,你要再敢污蔑造謠,咱們法庭上見,滾!”
許文武太坦蕩了,完全沒有平時的陰險做派。
許喬終于想起昨天晚上,許文武身上确實有很濃烈的酒氣。
所以這一切可能真是她的幻覺?
自我懷疑的刹那,許喬内心萦繞着一個強烈的聲音。
——我喝醉了。
許喬的精神屏障悄無聲息再次被這道聲音瓦解催眠。
她離開病房,迷茫後搖頭失笑。
可能是前幾天無意間拍到這個世界的bug,一點風吹草動便對這個世界捕風捉影。
哪有那麼多超自然事件。
祈白也不可能是鬼、妖怪。
許喬折騰一上午還真把自己給折騰笑了。
離開醫院前她順便去隔壁門診挂了個婦科,詢問人工授/精的問題。
這一去直接讓許喬打了退堂鼓。
人工授精過程并沒有許喬想象的簡單,不僅需要做各項檢查,手術前後諸多限制,不能喝酒不能熬夜。
對一個夜貓子來說簡直太難了。
最最重要的是手術過程有輕微疼痛,而且術後不能保證一定成功懷孕。
不成功就需要每月去醫院進行卵泡監測。
詢問清楚後,許喬已經打消了人工授/精的打算。
生孩子夠受罪了,懷孕前還要這麼折騰,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來說,絕對不行。
懷就得舒舒服服懷上。
許喬最終決定還是得撲倒祈白,實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
從醫院折騰完回到别墅已經下午一點,許喬還沒吃飯,進屋發現餐桌上擺着午餐,保姆說祈白還沒下樓吃飯。
許喬坐下喝了口果汁,吩咐保姆:“你去給我做道鳗魚飯、蔬菜拉薩,再來一份芝士焗蝦,另外甜品來一份青檸抹茶蛋糕。”
吩咐完,保姆拉着一張臉站着不動。
許喬眼神示意她。
保姆情緒極其不好地說:“太太,鳗魚需要食材新鮮,您如果回來吃飯,應該提前通知我。”
許喬看向客廳挂鐘,這個時間點再讓超市送新鮮鳗魚确實太晚了。
她退一步地說:“那換成法式羊排,羊排總有吧。”
保姆仍舊沒動。
許喬把手機往桌上一放,擰眉道:“你想幹嘛?我使喚不動你是嗎?”
“太太,您就不能将就跟先生吃一樣嗎?”
許喬跟祈白的飲食大相徑庭,她喜歡花樣多精細的食材,西餐法餐居多,中餐也吃,以粵菜為主。
而祈白基本是營養餐,口味清淡,桌上五道菜清淡寡水,像是隻放了鹽,連醬油都沒放。
許喬無語道:“住進來之前,我已經給過你菜單,祈白的飯我吃不了,明白嗎?憑什麼讓我将就......。”
許喬話還沒說完,保姆直接插嘴:“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您能嫁給祈家是您的福氣,何必擺這麼大的架子,實在太難伺候,要麼經常夜不歸宿,要麼喜歡折騰我們,我們不是您的仆人。”
“我折騰你們?”許喬已經氣得頭腦冒煙。
保姆臉色更不好,毫無平日的溫柔,像是控制不住怨氣。
“每日準備您的食材,您在家吃過幾次飯?食材不是浪費就是喂狗,回來吃飯也不提前通知,晚上經常不回來,還讓我天天準備玫瑰花瓣,現在是冬季,玫瑰花全部要空運,還要保持新鮮,洗個澡沐浴露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