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穿書了。
穿進了爽文《帝國帝師》的書中,成了男主謝懷安的原配妻子。
謝懷安從平民成為了一代枭雄,是後來帝國皇帝的帝師,一路走來是浴血奮戰披荊斬棘。
按照道理來說,蘇岑是他的妻子,該是要高興才是,畢竟以後是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隻是,謝懷安在擁有了官職後,他的原配妻子一夜之間離開人世,讓蘇岑不得不懷疑,是被人給殺了。
原書中,對此不過寥寥一句,并沒有多提,甚至謝懷安在妻子離開後,并沒有表現得很傷心,後來更是跟帝國公主虐戀百轉千回。
不禁讓蘇岑多想,是不是謝懷安早就受夠了原身,帶着一家老小離開村子後,不想帶着個累贅,才對着原身痛下殺手。
畢竟原書中記載,謝懷安幼時便因着一雙異瞳飽受欺辱,長年累月下來,更是一點感情也無,唯一的牽絆或許就是年邁的老母和一雙年幼的弟弟。
“哎。”蘇岑歎了口氣,自己來書中已有半月,連着謝懷安的面兒都還沒有見過。
“蘇娘,是你在院子裡?”
年邁的聲音從裡屋穿到了院子裡,蘇岑這才回首朝着裡面喊了一聲:“阿娘,是我。”
原書中對平坡村記載的事情并不多,蘇岑知道的,也是近日裡從馮氏和謝钰嘴裡聽到的。
馮氏是平坡村中土生土長的人,隻是謝懷安的父親是當年從京都府中流放出來的犯人之一。
馮氏心善,見不得人死,便救了已經整整三日沒有吃東西的謝懷安父親謝敏,謝敏感激馮氏的救命之情,便娶了馮氏。
謝敏認字,便在平坡村裡代寫個信件什麼的,一家人也餓不死,後來做了教習先生,家裡也慢慢有了積蓄。
隻是,四年前,謝敏突然被山裡的山匪給打死,謝家裡頓時沒了主心骨,壓力一下子給了謝懷安。
他想要重拾父親的老本行,隻是村子裡的人都看不上,覺得他年幼,慢慢的家裡的老本都要被掏空了。
謝懷安沒有辦法,便想着要去鄰村的地主家裡打零工。
書裡當時隻說他在平坡村裡過得苦,去了地主家打工時,被人誣陷,幸得路過的商旅救下他,才讓他撿回了一條命,後來跟着商旅四處遊走,憑着過人的智慧,在通州城被人看中,從此騰達。
蘇岑與謝懷安成婚是意外,蘇岑跟着家人流落在平坡村,一家老小幾日沒有吃過飯,她下面還有一個弟弟,父母有什麼吃的,也都先緊着他。
她餓的已經是皮包骨瘦骨嶙峋的,奄奄一息。
路過的時候,馮氏看着心疼,拿着最後的積蓄五十文錢,将她給買了下來。
隻是買了沒有什麼由頭留着,便想着謝懷安也到了成婚的年紀,索性就讓他們成親好了。
于是寫了封信給鄰村的謝懷安說明緣由,當夜謝懷安回了封信同意,馮氏拿着書信帶着原身便去了衙門登記,這樁婚事也就成了。
隻是成婚後,原身從未見過謝懷安,所以蘇岑來的時候,謝懷安在腦海中隻是一個名字而已。
這段時日裡,蘇岑還沒有從穿書的打擊中緩過神來,一切都是靠着馮氏養着。
五日前,馮氏夜裡摔倒,傷了胳膊,現下裡連着起床都是困難。
鍋裡的米隻剩下一點,隻夠一家四口二日的粥喝,這還是她往松了算的,要是多吃一口,還又少了些。
原身的記憶中,山裡又一片竹林,現在春季,正式竹筍出來的時候,她打算去山裡頭去看看。
馮氏這一叫,驚動了在偏房睡覺的兩兄弟。
謝瑾揉着眼看着院子裡的蘇岑道:“嫂嫂這麼早要出去?”
蘇岑背上背着簍,一看便是要出門。
謝瑾才八歲,還沒有謝钰心眼子多,謝钰隻是看了看她,便往着馮氏的屋子裡走了過去,正低聲的說着些什麼。
蘇岑隻斷斷續續聽得幾個字:“這女人,走。”
蘇岑又是一聲歎息。
這謝钰好似對她防備的緊。
要是旁人不打緊,偏偏是這謝钰。
要是她沒有記錯,先帝在駕崩之時,将這皇子托付給了遠在天邊的謝敏,當時馮氏難産,腹中的孩子沒有保住,謝敏深知帝王所托,将自己死掉的孩子給了護衛,來了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
這麼多年,知曉這件事情的,隻有謝敏和謝懷安,連着馮氏也不知。
若真是謝懷安要殺自己,她還要抱緊謝钰這根大腿才是,畢竟往後登上皇位的,還是眼前這豆丁大的孩子。
将他給養好了,謝懷安還敢動她不成?
“蘇娘這是要去哪裡?”
謝钰扶着馮氏顫顫巍巍的從屋裡出來,蘇岑忙上前過去:“阿娘怎麼出來了,這天色還早,我出去拔點筍就回來。”
謝家雖然清苦,但馮氏待她是真的好,将她買下來後,更是連重活也不讓她幹,知道她餓的厲害,将家裡僅剩的面也做成了面條給她吃。
現在她受傷不便,家裡的活都落在了謝钰他們倆兄弟身上,也沒讓她去做。
謝钰進去了馮氏的屋子後,也去了蘇岑睡的房子裡,倒是沒有少什麼貴重物件,可這女人是阿娘花了家裡積蓄買回來的,可不能讓她給跑了。
“筍是什麼東西?”
他在平坡村住了十幾年,可還從沒有聽過什麼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