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進城的隻有她一個人,不禁有些好奇地問着拉車的李大爺:“大爺,這村裡進城的人不多嗎?”
李大爺坐在前面跟着蘇岑閑聊起來:“村裡人多,進城的也多,隻是今兒是鎮裡的圩日,都去了鎮上。”
“圩日?”
這個蘇岑倒是沒有聽說過。
見她不懂,李大爺給她解釋着:“就是鎮上的趕集日,鎮上隔三天就是一個圩日,村裡需要置辦什麼物件的或買什麼的,基本上都是去那裡,進城的基本上就沒什麼人了,娘子是剛來村裡的,不知道也正常。”
難怪她覺得奇怪,這城裡進出一趟不容易,這村裡的人是怎麼方便買菜的。
“多謝大爺,”蘇岑跟着李大爺道了謝,又道,“既然村裡進城的少了,大爺怎麼還要拉車?”
李大爺解釋着:“人雖不多,但零零散散的也有些,一天下來也能有十幾個銅闆,年紀大了也沒什麼事,還不如拉車貼補些家用。”
一路走着,蘇岑跟着李大爺也聊了一路,基本上将李大爺的事情是都知道了,李大爺老伴前幾年走了,就留個兒子跟他一起生活,兒子在鄰村給劉員外幹活,經常不在家,他一個人也沒什麼事情,兒子也不放心他在去種田,幹脆就将着牛改成了牛車,拉拉去往城裡,還能打發些時間。
更重要的是,兒子經常辦事會去到城裡,每次在城門口還能見上一面,說上幾句話。
“家裡沒人種地,豈不是都荒廢了?”蘇岑好奇地問着。
“荒廢就荒廢了吧,租出去也不得價,說不準以後哪天兒子回來了,家裡還能繼續種着,地開墾也容易。”
“田還能租?”
這村裡人人有田,還需要租嗎?
“就去年還有人說要租我的地,三文錢一畝,我這十畝地也才三十文,誰會租?”
“這麼少?”
“誰說不是呢。”李大爺說着歎了口氣。
聊着天,很快到了城裡,今日沒什麼人,李大爺等到未時才發車,還跟着蘇岑說,要是東西多了,可以先放些在車裡面兒。
蘇岑先是逛了一圈,想買些吃的,但看着面着實也是吃不下去,索性也就去買了個饅頭吃着。
這饅頭也是真的幹,沒吃兩口,便覺得噎得慌,找了個茶攤坐着喝口茶。
茶一入口,酸澀的味道便湧了上來,果然跟謝钰說的一樣,不好喝。
饅頭要吃,總不能浪費,湊合着吃吧。
邊吃着邊打量着城中的攤販來,大多數都是在街邊的道路上,擺着一個攤位,還有些許是挑着擔子來回在街上穿梭着。
蘇岑問着茶攤上的夥計道:“小哥,你這茶攤,每月要交銀子的嗎?”
小哥還是頭一次見着問這的人,不禁覺得好笑,瞧着她不似開玩笑的樣子,也是答道:“交的,除了每月三百文錢的攤位費,還要交着稅錢。”
三百文錢,可不少啊。
他這攤子也就兩張桌子供人喝茶,還要交這麼貴的攤位費,蘇岑不禁咋舌。
蘇岑朝着小哥道謝,也沒有多問,開來城裡面的生意,她暫時沒有想法了,還是隻能想着官道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