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在事情發生之前,使梓晗慢慢将情愛放下,握住手中權利與金錢,
至于定王,最後也捏在掌裡。
如此想着,周梓玥轉頭與莊氏道:“娘,可否讓我在王府住幾日?”
莊氏滿眼笑意,:“我自然是同意的,不過要看王妃的意思。”
周梓玥微笑,輕慢地至梓晗面前,欠身過行禮,語露思念:“姐姐,我近來總夢見你教我識字,我極想你。”
梓晗牽起她,杏目溫和,語若蘭馨,:“我也想你。”
周梓玥湊近她耳畔輕語,:“姐姐可否讓我陪你幾日?”
梓晗笑意更深,答了個好,:“近日我想着去玉林山賞春,可惜無人作陪,正巧你來,我們便在玉林山住幾日。”
周梓玥笑着答應,湊至她耳畔邊碎語:“我就知道,姐姐會答應。”
莊氏來,周梓玥丹唇輕揚,:“娘,姐姐答應了。”
莊氏輕笑,正要說話,梓晗就道:“娘放心,王爺這幾日去安州辦事了,不在府上,玥兒在,正好能陪我解解悶。”
周梓玥意味深長地笑起,辦事好啊,不在府上,她更好發揮。
*
芳花簇簇,豔陽添媚,香意濃濃。
院裡的女眷漸漸增多,侯夫人、伯爵夫人、國公夫人,以及落落大方又舉止端莊的大家閨秀,相互問候幾句,便結伴遊園賞花。
女賓在内,男賓在外,中間隔有座假山。
周梓玥、梓婷,與手帕之交唐梨在山前的翡翠湖邊觀魚。
湖面廣闊,距離假山還有百米的距離,因此也無需太避諱。
周梓玥灑下魚食,錦鯉便一個壓一個湧上來搶食吃,忽得對面多了三四個人,魚一下就跑湧去那邊。
唐梨瞅了一眼,:“真讨厭!”
周梓玥又灑幾顆,擡眼朝對岸一掃,手是在喂魚,但兩雙眼睛都直盯盯地落在她們三人身上。
梓婷已經退到湖邊的樹下,隻探出半張臉,輕聲叫快走。
周梓玥視線一掃而過,目光一凝,眉頭蹙起,手随之握緊,惱氣浮上她的眼底。
那人再往樹後看,但身子緊貼着前面哪位公子。
陸楓源,梓婷的夫君!!
表面英俊軒朗,卻是一個斷袖,礙于禮法與傳承,隻能娶妻子,傳宗接代。
婚後甜蜜了幾旬,周梓婷懷身孕後便再見不到人影,直至梓婷小産,他不關懷,卻責怪梓婷無用,肆無忌憚的把“門客”帶去了書房。
梓婷被厭棄,終日不得關懷,又被陸家的人針對,整日寡歡,寝食不安。
訣别時,瘦得隻有一把骨頭,等來的就是一句——沒了就沒了,大不了再娶個。
生了兒子,誰也别再來逼我,我又不喜歡她們。
最後吐血而亡,死不瞑目。
:“真讨厭。”周梓玥咬牙,目似冷針。
說完,分幾次将魚食撒幹淨,淡淡一笑,拉起唐梨轉身離開,:“我們去别處。”
周梓婷得了救,一眼都不敢往身後看,心中惴惴不安。
行至幾個侍女前,周梓玥目光掃過她們手裡端着的魚食,她輕輕一笑,對那侍女道:“你們将魚食送去岸邊,就說王妃聽幾位公子在此喂魚,特吩咐你們送魚食給公子們。”
得讓他吃點教訓,小小報複一下。
侍女聞言,輕回聲是,端着魚食去了。
周梓玥目光掃梓婷慌張的模樣,貶道:“真無禮,知曉我們在喂魚還從假山出來,白讀聖賢書了。”
唐梨輕哼,:“他們讀什麼聖賢書,去學院裝裝樣子罷了,也就能寫幾句酸詩。”
周梓玥目光落在梓婷身上,她是看到他們就躲去樹後面的,之後,陸楓源的目光也才跟着落到樹後。
興許陸楓源看中的便是梓婷守規矩,膽怯,好拿捏?
周梓玥收回目光,微垂眼簾,性格難改,但可以慢慢培養。
隻要推動梓婷邁出第一步,一切都還有可能。
至于該如何使陸楓源,若是他露出馬腳,那是最好的。
德行有虧,生活不檢點,他在京城也絕對混不下去。
行至桃林,芳菲翩翩。
想着,周梓玥問:“你怎知道?”
周梓婷亦覺得奇怪,望向唐梨,閨閣女子,怎會曉得府外的事。
唐梨捏下枝桃花,轉頭:“我把兄長灌醉,他酒後吐真言,同我說的。”
周梓玥擡眼賞花,目光灼灼,噗嗤一笑,伸手接下幾片粉朵,:“待那日我也把我兄長灌暈,瞧瞧能套出什麼趣事。”
見梓婷震驚的投來目光,周梓玥牽過她的手,:“二姐姐可與我一起?”
周梓婷:“……”
唐梨嗅聞桃間清香,輕笑調侃:“你就不怕他醉了套不出話,張口就背文章?”
周梓玥:“興許沒有背文章的機會就醉倒了。”
話雖如此,但周梓瑜的話……
很難說。
沒有其他興趣愛好,隻知埋頭讀書,家人寄予厚望,對他也少有恰當的關懷,反而使他無法及時排解心裡的壓力又更深。
科考似乎就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金榜題名,又無其他追求,再加上積攢心裡壓力,積病成疾,最後精神崩潰……
在夜深人靜時,穿着狀元袍服,懸梁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