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内,座位斷斷續續坐滿,瞧着前方的空位,但周梓婷到了,齊譽心内不由得擔憂。
齊敏打量了兄長的眼睛總往空位上瞟,知曉梓玥請假的緣由,她輕歎一聲道:“也不知曉梓玥在钰王府好玩嗎,真羨慕呢,能夠請假不來。”
昨日周梓玥說受钰王妃邀請去賞花時,齊譽正好不在,待他回來,又是新的一堂課。
齊譽眉頭蹙起,周梓玥去钰王府做什麼?
周梓婷轉過身,笑着調侃:“梓玥不在,你無法畫烏龜了?”
齊敏臉紅,嘀咕:“才不是。”
齊譽的思緒依舊停留在周梓玥受邀至钰王府之上,是钰王看上了梓玥,還是旁的緣由·······
一道響鈴過後,授課的先生走近,齊譽的思緒被打亂,也是想集中精神,但越是愛飄至其他事項上,十中有九都是關于請假未來的周梓玥。
直至又是一日課業結束,回住所,齊譽的一顆心都沒安靜下來,夜裡輾轉反側難眠,第二日晨起,眼底發青,臉色也不大好。
待周梓玥背着書袋,與周梓婷并排走近,學堂内安靜了大半,齊譽眼睛跟着被點亮,随着她來至原本空着的座位。
周梓玥疑惑地坐下,先與梓瑜問好,又轉身同齊譽說了一句早上好,被他那微挑着的鳳眼看得有些心慌。
她才一天沒來,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梓婷來與她一起做功課時也沒有與她,還是梓婷也不知曉,事情是昨夜發生的。
下了課,趁梓瑜在,周梓玥轉身問:“哥哥,昨日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周梓瑜搖頭:“并無。”
妹妹問這個做什麼?
周梓玥又望向齊譽,齊敏咳兩聲清嗓子,:“你昨日沒來,我都不太習慣呢。”
齊譽:“······”
周梓玥笑着斂回目光:“原來是這樣啊~”
京城的春意在暖日中随風而去,未傳出周梓玥定親的消息,周梓玥在钰王府做教書先生的事到傳開了。
皇帝覺着兒戲,便钰王回話說衡奕功課的确長進許多,皇帝便召衡奕進宮。
衡奕流利又滿意地答出皇帝的提問:“是說,要在天下人憂心之前憂心,在天下人感到快樂以後快樂,因而離不開官員關注百姓民生,勤政愛民,少以私樂為樂,少以私利為利。”
:“這雖難,但亦有人做到了,有如前朝徽宗的包鶴慶,他斷案公正,有青天之名,深受百姓愛戴,還有太祖時期的溫麒,溫丞相,他向太祖上奏,改革土地制,百姓的田地增多,國庫在往後幾年逐漸充盈,還有……”
皇帝捏着白髯,笑着摟過衡奕,:“好了,再數下去,天黑都說不完了。”
皇帝戳一塊綠豆糕遞給他:“來,奕兒愛吃的綠豆糕。”
衡奕午後去長春宮,钰王得了一句準了。
準了?
周梓玥依舊每十日去一趟钰王府
京中還在觀望的,看熱鬧的、嘲諷心思徹底熄了。
午後,二花和大興在亭子裡溫書,旁邊坐着趁午後無課外出的周梓玥。
她瞧着手裡的書冊,瞧得極慢。
二花看完一頁,有些擔心:“梓玥姐姐,你不覺着疲憊嗎?”
既要念功課、又要看書、休沐日也要起钰王府,甚至還要抽出時間來教她與哥哥。
會十分疲憊的……
周梓玥擡眼笑回:“不累,我有歇息的。”
。
大興:“真的嗎?”
周梓玥認真點頭,:“真的,我既然教了你們,便不會反悔。”
周梓玥輕歎:“除非……你們不願将我當做先生了。”
二花與大興垂下頭,梓玥姐姐很辛苦,但他們隻是一屆普通百姓……
梓玥姐姐若是不到醫館,能有更多休息時間的。
周梓玥揚眉:“我不同意啊,你們不願也無法。”
說完又繼續看書。
二花和大興仰臉,以為是聽錯,兩人對看一眼,确認沒有聽漏,松了口氣,抿嘴一笑,繼續低頭溫書。
*
家中女兒都在國子監進讀,莊氏心内自豪,但在梓玥的婚事之上,又有了憂慮。
梓婷的婚事已經定下,卻還有人問,但梓玥還未有結果。
送至案桌的婚帖幾乎少有,甚至外出赴宴都少有夫人再來打聽。
莊氏端茶,無奈地對韓千語傾訴:“這些人,不敢打聽梓玥,主意都打到梓婷身上了,艾夫人隔幾日就要來府上吃一回茶,生怕我家退了親。”
:“你不知道,我大嫂娘家的明裡暗裡提了幾回鶴遙專心科考,尚且還不急談婚論嫁,真是氣煞我。”
:“又說梓玥與鶴遙即便從小一起長大,但性格不合,再往明裡講,就差說梓玥配不上鶴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