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師門著名的五靈根吃貨,修行速度奇慢,劍宗裡的陣法師。
謝含真按輩分來算實際是他們的師叔,但無奈一百年過去了,還在築基期,所以有時他們也叫她師姐,主要是下一輩的卷王都有金丹期大圓滿了,叫她師叔确實有點尴尬。
謝含真雖然修行慢,但為人謙和,也不在意這些輩分,随大家稱呼,加上陣法造詣很高,大家也是很喜歡她的。
這會兒見她不清楚情況,還往這邊走,周恒和幾個眼尖的弟子都急了:“師姐,别過來!這邊全是鐵甲蟲!”
“師姐你快走,别被傷着!”
“師姐,麻煩你幫我給我媽帶句話,我想吃她做的排骨了。”最小的弟子哭出聲。
來人歪了歪頭,好似沒聽清,加快了過來的步伐。
衆人都絕望了,你說你一個築基期的,别什麼熱鬧都往前湊啊!
好歹貼個神行符去宗門叫叫支援也好啊。
不一會兒,穿着藍色襦裙,打着傘的師姐已經走進了包圍圈。
衆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沒想到黃泉路上又多了一個親傳師姐。
想象中,師姐被鐵甲蟲撕碎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好像是那把傘起了作用,鐵甲蟲們不敢靠近,還紛紛讓開了路。
周恒看着走近的師姐,又看了眼即将碎裂的陣法,啞聲道:“師姐,你這傘還能帶人嗎?麻煩你帶幾個師弟師妹離開。”
“不要,師姐,求求你帶周恒師兄離開!”一個小師妹哭泣道。
“周恒師兄已經築基期大圓滿了,以後會很厲害的,師姐,你帶師兄走吧。”另外一個師弟也說道。
隻見眼前的師姐安撫性地笑了笑:“大家别着急,不會有事的。”
淡定從容,泰然自若。她的聲音是清朗的少女音,在此刻卻像定海神針般,讓每個人都安定下來。
謝含真拿出一個靈石給面前這個叫周恒的少年:“把它放在震位。”
周恒依言放好,霎那間,搖搖欲墜的陣法煥然一新,鐵甲蟲好不容易快要撕開的口子,立刻恢複如初。
“太好了!”
“又可以多堅持一刻鐘了!”
“師姐你是我的神!”
周恒眼睛亮亮的:“師姐,你怎麼做到的?”
謝含真站在陣法外,周圍的鐵甲蟲仍然不知疲倦地撞擊陣法,她卻絲毫不為所動,隻是笑眯眯地開口解釋:“凡是陣法都有力量來源,若不是結構性的破壞,隻需要繼續提供能量即可。”
“可是,師姐你怎麼一眼就知道是在震位?”
“啊,這個陣法是我做的。”謝含真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當年初出茅廬,質量做的不太好。”
師妹:“師姐太厲害了!”
師弟:“我隻會練劍,什麼都不會。”
謝含真看周恒還一臉羨慕地看着自己,笑道:“師弟想學嗎?很簡單的。”
“啊?現在嗎,是不是不太合适?”周恒看着漫天飛舞,攻擊他們的鐵甲蟲,欲言又止。
“這個陣法隻是黃字防禦陣法,師弟你會布攻擊陣嗎?”謝含真假裝沒看到他的猶豫,繼續說:“我看你随身攜帶陣法,應該是有所涉獵?”
正經劍修從不依靠外物,特别是修煉出劍心的劍修更是人劍合一,我心所向既是我劍所指,連劍都不帶了。
周恒摸了摸鼻子說:“自己亂研究,會一個金字陣。”
金字陣是以金靈氣為主的殺伐陣,對付鐵甲蟲剛剛好。
“那麼隻需要把金字陣疊加到防禦陣上即可。”謝含真指了指周恒拿出的金字陣。
周恒一臉懵:“師姐,這要如何疊?”
“凡是陣法,必定有進有出,金字陣的出陣位,接到防禦陣的入陣位,這種簡單的陣法就可以合二為一。”
周恒醍醐灌頂,将陣盤調整位置,再揮動陣旗,将其與防禦陣相接。
原本隻是被動防禦的陣法瞬間金光大作,鐵甲蟲們紛紛被陣法射出的利箭擊退,有的沖得太猛的直接被釘死在樹上、地面。
師弟師妹們驚呼:“師姐小心,快進陣法裡來。”
周恒的心一下子揪緊,他真是該死,怎麼忘記師姐還在外面了,師姐才築基期,受傷了怎麼辦!
謝含真此刻已經來不及進陣法,隻見她憑空掐了幾個訣,向自己周圍丢了幾個陣旗,便輕松抵擋了金箭的攻擊。
“徒手布陣!”周恒震驚不已,大多數的陣法師都是用陣盤和陣旗布陣,陣盤裡的陣法是早就做好的,陣旗也隻是根據需要,簡單地改動陣法的功能。
能徒手布陣的人都是大佬。即便是最簡單的陣法也不是普通人瞬間能做出來的,何況不通過陣盤的輔助,那就需要在幾息之間構建好整個陣法,難度非常大。
當然還有更厲害的陣法宗師,他們甚至連陣旗也不用,随手一個印,就是一套陣法,整個修真界也沒有幾個人會。
鐵甲蟲好歹也是築基期的妖獸,周恒又添了好幾枚靈石,一時半會兒殺不完。
半個時辰後,鐵甲蟲死的死,逃的逃,周圍的屍體大概也有二十來隻,衆人的危機也就此解除。
“謝謝師姐!”
“師姐,請受我一拜!”
見有人當場就要磕一個,謝含真連忙阻止,她看着衆人感激不已的神情,頗有些感慨,此情此景當飲一大白。
“嗯,大家死裡逃生,我們就地取材,慶祝一番如何?”說罷,謝含真看了看大家,笑盈盈地說:“周恒師弟,麻煩你幫我收拾幾隻鐵甲蟲,我們做一個蒜蓉鐵甲蟲怎麼樣?”
道謝聲戛然而止,全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