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直球,謝含真想到就問了。
“确實如此,我隻是用這些方法來保護阿昙而已。”姬長風笑得意味深長:“若不是你破了鏡像空間,後面的危險你們也不會遇到。”
怪她咯?
他接着說:“若是有人走到最後一步,再在挑戰的陣法裡注入阿昙的同源氣息,就可以來到這裡,喚醒阿昙。這本是我為自己準備的……”
怪不得他會給造夢陣留缺口,沒想到謝含真誤打誤撞進來了。
林沐風到底什麼東西和幽昙是同源氣息?謝含真有些感覺不妙。
姬長風漸漸變得透明:“幫我安慰一下阿昙,若有可能,看看我還在不在。”
這是他作為陣主,主動破陣要放謝含真出去了。
謝含真點頭:“一定。前輩指點我陣法奧義,還告訴我幽昙前輩的秘密,就是我半師。即便你是死了,我也會幫你立個衣冠冢的。”
“……”姬長風:“希望你和你道侶長長久久。”
謝含真看着姬長風消失的地方,長久躬身相送。
她突然想起有什麼忘記問了:“等等,前輩,你還沒說去哪裡找你!”
然而陣法已破,破得很溫柔,沒有天塌地陷,所有景色像被風輕輕拂過,轉眼她回到了真實的世界。
她在一個洞窟裡,月光柔柔地從洞頂的豁口灑進來,像薄紗一樣披在洞府中央的花朵上。
那是一池的花,白色的花瓣,越往花蒂,顔色越粉。
但又與尋常荷花不同,她的花朵如瑩玉溫潤,有氤氲幽光。
再看那池水,是乳白色的,并不是尋常的水。
似乎是靈髓?謝含真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淺嘗了一口,磅礴的靈氣在口中化開,奔湧進經脈。
不好,這靈氣一但湧入丹田,她就會結嬰,然後被排斥出秘境,一切便功虧一篑了!
她還沒能要到碧血幽昙的花瓣,謝含真啊謝含真,你怎麼就管不住你的嘴。
必須想辦法馬上化解掉才行。
無奈,她給了自己一掌。
經脈錯亂,直接從金丹大圓滿變成金丹後期。
不過還好,打斷了結嬰。
碧血幽昙好像還沒有醒來,她便在洞府裡查看了一番。
走到角落,她看到一隻小兔子,小兔子有一身灰色的毛毛,四隻白色的爪子。
可是現在,小灰兔血淋淋地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死了沒。
原來是耳朵的地方,有兩個大口子,不知道被誰剪掉了,身上也有很多傷口,本來軟軟的毛發,濕漉漉地被血粘在一起。
好可憐,謝含真連加餐的想法都沒了,就算是普通動物也不能這麼虐待啊!
應該不是碧血幽昙幹的,幻境裡是個嬌嬌美女,應該做不出這種事。
難道這裡還有别人?
對了林沐風呢?幻境破了,怎麼隻有她一個人。
莫非……
謝含真把頭遲疑地再次轉向不知死活的小灰兔——丹田裡的同心結狠狠地跳了一下。
謝含真的心也狠狠地抽了一下。
怪不得姬前輩說他是妖……
混蛋!是哪個崽子幹的,她還沒見過林沐風毛茸茸的樣子呢,就給傷害成這樣!
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兔子,小小瘦瘦的一隻,很難和又好看又強的林沐風聯系起來。
之前林沐風就受了傷,不知道後面在幻境裡又遇到了什麼。
檢查一番,還好,除了經脈有些損傷,其他的都是外傷。
她有點後悔不會治療術,隻能幹巴巴地塞幾枚丹藥給兔兔。
兔子毫無反應,謝含真看着占兔子頭三分之一大的丹藥,有點怕把他噎死。
她把丹藥放杯子裡,用水化開,再一點點地喂給小兔子。
三瓣唇無意識地吞咽,軟軟糯糯的。
見兔子把藥吃完,她又給小兔兔把傷口周圍的毛剪掉,再在傷口上撒鹽,做烤兔子。
不是,是撒藥。
謝含真打斷自己發散的腦子。
上好藥,謝含真看着兔兔光秃秃的頭頂,也不知道林沐風他知不知道自己耳朵沒了。
他要是不知道得多傷心啊。
于是謝含真給兔兔纏上繃帶,再在兔子的頭頂打個蝴蝶結,假裝耳朵還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