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着陣法的流向看看。”
兩人順着壽元傳遞的方向,來到城中的古井。
古井邊不少人排着隊打水。
“滾,不知道,每人隻能打一桶嗎?”一個金丹期的黑衣修士斥道,将那個想偷偷多打水的老者拖了出來。
當然,有了十八歲老爹爹的事在前,謝含真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老者,更大可能是十幾歲的年輕人。
老者哀求:“求求你了,我真的想再多活兩天。”
“要不多讓他打一點?”一年輕姑娘目露不忍。
排隊中的一些人也跟着附和。
“這城裡誰不想多活,就你珍貴?都打好幾桶,這井水幾天就枯竭了,我們誰都别想活。”
本來還同情老者的衆人,瞬間不說話了。
謝含真走上前去。
“勿要沖動。”林沐風拉住她:“摸清情況,才能救所有人。”
不要因為一時意氣,錯失機會。
“我知道的。”謝含真回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黑衣修士面色不善,這兩人不好對付,暗影那邊已經通知,這兩個人剛破掉了循環客棧,若是他們多管閑事,少不得一番争鬥。
新入城的就是麻煩。
黑衣修士暗暗防備,那位女修士對他燦爛一笑,差點被陽光的笑容晃瞎眼。
“這位道友你忙,我就随便看看。”
啊,不打嗎?
女修看來看去,确實沒有要出手的樣子,其他人和黑衣修士都恢複秩序,不再管她,他們的時間可耗不起。
老者也絕望離開。
謝含真告訴自己,救一個是沒有用的,搞不好還會把自己和林沐風都搭在這裡,要忍住。
“走吧。”謝含真探查完古井,拉着林沐風離開:“我們去城南看看。”
“嗯,可有發現什麼?”
“古井連結的方向在城南,我猜測那邊便是陣眼的位置。但是……”謝含真斷了頓:“除了流入的能量,還有流出的,很奇怪。”
“去看看再說。”
“嗯。”
按理說,布陣人應該是為了吸收他人的壽元,布下的陣法,但這個陣法卻又流出許多壽元能量,不可能是失誤,能布下這種陣法的人,不會犯這種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已是半下午,夕陽籠罩着整個觀雲城,給人朦胧虛妄之感。
城南居民面色蒼白、步履蹒跚,生命在無聲無息中快速流逝。
他們沒有再詭異地盯着兩人看,興許是知道了他們在客棧的“豐功偉績”,不是什麼好拿捏的軟柿子。
謝含真拿着陣盤仔細推算,空氣中的陣法波動越來越強烈,陣眼就在附近。
林沐風雖不是陣法師,但敏銳的神識同樣感受到不同尋常的靈力起伏,他嚴肅起來,手有意無意搭在劍柄上,以便随時應對突然的襲擊。
兩人循着靈力軌迹,來到一家藥鋪前。
這裡門可羅雀,殘葉枯枝落了滿地,一看就是關門很久了。
“這裡……”林沐風突然出聲。
謝含真安全起見,手一揮,陣旗陣盤騰空而起,懸浮在她身邊。
她小聲問:“怎麼了?”
“這裡就是我在幻境中見到的藥鋪。”
“壓制半妖血脈的藥鋪?”
“嗯。”
“竟然和陣眼是同一處,那更要進去看看了。”
“嗯。”
不料,四周突然出現十來個黑衣人,将兩人圍住。
“道友既然已經發現,那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誰讓你們多管閑事呢,給我上。”其中一個黑衣人如是說道。
發現什麼??
謝含真看着自己招出來的陣旗陣盤,恍然大悟。
黑衣大哥,你聽我解釋,這是個烏龍!
可惜黑衣人根本不多話,拔劍就上,其中四個還是元嬰真君。
對付兩個金丹,需要這麼多元嬰嗎?未免太過小心了吧。
可惜謝含真和林沐風都不是普通的金丹修士。
黑衣人話音未落,林沐風劍氣如虹,一道寒芒閃過,其中一名元嬰修士,竟然被他一劍刺穿丹田。
“你……”中劍的黑衣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便倒地不起。
“一起上,小心那個劍修!”黑衣人圍攻上來,一開始隻是不設防,現在他們認真起來,攻勢淩厲兇猛。
林沐風劍光似電,招招攻擊敵人的命門。
謝含真有些不好受,光是頂住元嬰期的威壓,就要分出一部分心神。
她迅速結印布陣,地面和四周浮現出一道道複雜的陣法線和符文。
“五行陣·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