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時,A星空城某手術室,剛結束了一場改造手術。
手術順利進行。
目前未見異常,未發生信号混亂和電流過剩。
每隔一分鐘自動進行一次圖形記錄和波形解析。
未發生排斥反應,體表體征正常。
從數據上看,昏睡狀态隻持續了兩小時,是非常成功的一次手術。
負責手術的醫生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手術室的大門自動打開,一位中年男子站在門外,身姿筆挺,宛如青松。
聞聲轉身,在擡眸确認手術室頂上的“手術中”提示燈熄滅後,他大步走進手術室。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顯得既緊張又興奮,雙眉擰成疙瘩,就連手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着顯示屏上彈出的無數彈窗,在一番統計後均顯示“正常”,他拍了拍醫生的肩膀:“辛苦你了,鈴木先生。”
“沒事,”鈴木疲憊的笑了笑,“高橋博士,若這真能成為我A星的秘密武器,這類小事盡管吩咐我鈴木弘樹就行。”
高橋從實驗室的一角端來兩杯水,一杯遞給鈴木:“先生說笑了,現在依舊是試驗階段,我也不敢确定此事是否可行。”
鈴木将杯中的水一口氣喝完,随手把杯子放在桌上,看着手術台上的兩人,神色略帶憐憫:“我有個建議。”
高橋呷了一口水,朝鈴木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在手術室中的一個陰暗角落裡,Solulu化為彈珠,正屏息聆聽着。
待機狀态的它不會發出任何聲響,但傾聽與思考的功能依舊可以照常進行。
自數小時前,它跟着葉筱靈她們來到這裡後,就猜測到要進行某種手術。
這類手術通常不允許随身攜帶任何物品,包括自己。
所以它也就識趣地在被發現之前主動從葉筱靈身上離開,藏在這個視野還算不錯的小角落裡。
原本它對此也不感興趣,先前A星的這類試驗中,實驗者意外出現了休眠狀态。
正因如此,A星才在邀請函中承諾,将通過考核的實驗者的意識備份。
說不定這次手術就是在拷貝她們的意識并備份呢。
它百般聊賴的看着鈴木不甚熟練的操作,如此猜測着。
操作不熟練很正常,畢竟這種手術曾經從來沒做過,哪怕是最厲害的醫生也不敢保證操作熟練吧?
它一度覺得這場景再正常不過了,可随着時間短推移,它逐漸焦急起來。
就算操作不熟練,這種簡單的意識備份試驗,也不至于要這麼長時間啊。
難道說……
不安的預感上湧,它開始仔細觀察鈴木的操作,可就以它的知識儲備,自然什麼也沒能看明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對Solulu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在無數次按捺住飛出來詢問鈴木的沖動後,試驗終于結束了。
随後又是高橋與鈴木的交流,它雖然聽得雲裡霧裡的,但直覺告訴它這非常重要。
它開啟了錄像模式,悄悄地聽着。
不多時,鈴木講述完後,向高橋投去詢問的目光。
稍加思索,高橋的眸中多了分光芒:“鈴木先生見多識廣,這真是個好建議。”
“那還請博士在門外稍等片刻。”鈴木做出個“請”的手勢,示意他離開。
高橋滿意地點點頭,随後隻身走出實驗室,手術室的大門重新閉上,頂部的“手術中”重新亮起,閃爍着紅色的光芒。
真是令人期待啊。
他獰笑着,在走廊中左右徘徊,等待着手術的結束。
當手術室大門閉上的隆隆聲響起, Solulu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腦中無數片段拼合,最終湊成了一個不太成熟的猜測。
它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直覺告訴它,它絕對不能被鈴木與高橋發現,它隻得眼睜睜地看着手術繼續進行,卻焦急如焚。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若不是我沒能提前猜測到這點,在昨天就告訴她們的話,她們也不至于被我害成這樣。
至少……至少還可能會有轉機的。
事到如今,我還能怎麼辦?
它想到了卡瑞娜,但随後又搖了搖頭。
隻與葉筱靈她們見過一面,她會幫忙嗎?
手術繼續進行中,已接近尾聲。
不管了,除了相信她,已經沒有别的辦法了。
它暗中編輯好一串文字,随後連同方才的錄像一并發送給卡瑞娜。
不論是她的身份還是交情,它都不該有所懷疑。
Solulu努力說服自己。
剛過下午五時,葉筱靈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