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星,禁閉室。
當葉筱靈第二次來到這個屋子時,她已經逐漸适應了這裡的溫度。
她在虛拟空間裡存了不少保暖的東西,禁閉室的寒冷,也就折磨折磨B星的這群軍人罷了。
上次淨為卡瑞娜的事忙活了,竟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
想到這兒,她悠哉悠哉地掏出三張毛毯,一張放到地上,一張貼牆上,最後一張蓋身上。
再配上之前從戰機上順走的零食。簡直完美!
關呗,我有的是能耐。反正除了浪費時間外,沒啥壞處。
薯片入口,“咯嘣”一聲即碎,是記憶中的脆感,口味卻比千年前好上數倍。
有機會一定要把B星的零食掃蕩一遍。
之前在A星,看着阿芳每天卷着訓練,她也隻得跟着一塊練,來B星後,她告别了訓練的苦海,擁抱快樂人生。
别說,這突然閑下來,還怪空虛的嘞。
要是有點什麼能打發時間的東西就好了。
愁眉苦展之際,葉筱靈收到了阿珍發來的視頻。
我就說咱倆還是有默契的嘛。她淺笑着把毛毯往上邊拉了拉,點開了視頻。
視頻的拍攝角度背對着阮文宇,他挺直腰闆,與大屏幕中的人唠磕。
唠的無非是些工作上的進展,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直到阮文宇話鋒一轉——
“不知先生可還記得,先前出口給C星的那批戰鬥機器人?”
對方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及此事,愣了片刻後才給了肯定的答複。
在阮文宇說明來意後,對方也是毫不含糊地把生産日期的備份發了過來。
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葉筱靈心裡很不是滋味。
加密文件果真在他的手上。
葉筱靈當然知道阮文宇打聽生産日期的用意。在她們得到加密文件後,她們便不止一次的嘗試過破解,那個打開文件的問題,早已印在她的腦海中。
他之前向阿珍打聽她的生日,恐怕也是這個用意了。
這麼看,想必是已經浪費了好幾次輸入機會,才走到這般地步的了。
薯片入口,嚼碎即化,泛出淡淡的甜味。葉筱靈的思緒也随着味蕾慢慢漾開。
倘是能借他之手,破解加密文件,再伺機拷貝走,就沒有再回到A星的必要了。
那邊隻把她們當戰鬥的工具,誰閑的沒事會想着替那群人賣命啊?
不知道被取走備份記憶的阿芳情況如何?這些天也沒見她發消息了。
一陣細小電流流入腦海,她收到了阿珍的消息:【密碼錯誤,隻有兩次輸入機會了。】
葉筱靈大腦宕機:【密碼不是機器人生産日期?】
這阮文宇靠不靠譜啊?生産日期都問不明白。
阿珍:【應該吧,他是在跟對方反複确認這行數字無誤後才輸入的。】
葉筱靈看着這行字,一股苦澀感湧上心口。
四舍五入,現在是半點好處沒撈着,加密文件還少了三次試錯機會。
真不靠譜。
另一邊,被加密文件三度背刺的阮文宇逐漸暴躁。再深吸了N口氣過後,他重新撥通了方才的聯系人。
接通後,他皮笑肉不笑道:“阮某知先生平日裡事務繁忙,或許是記錯了也說不定?”
“哪裡的話,阮博士也太客氣了,”屏幕上的男人客氣地笑着,聲音爽朗,“隻是這生産日期,流水線上的記錄是從未出錯的,不知你為何忽然調查起這樁事了?”
“原來如此,”阮文宇微微皺眉,“說來不怕先生笑話,我的一份重要文件被C星的機器人刺客劫走了,在制服它後,我隻在它身上找到個加密文件,密碼就是它的生日。”
不愧是個老狐狸,撒起謊來都是面不改色。
男人了然道:“這個你算是找對人了。我是工廠對外貿易的主要負責人,早些年間便對C星有過幾分了解。
“都說C星神秘,其原因主要歸咎于信仰,據說那是個信奉神明的星球,所有的生靈都将被神明賦予新的定義,也包括機器人。
“而阮博士所說的生日,定然是無法等同于“生産日期”的,我個人感覺“生日”二字,更具生命力,更像真正的人,你覺得呢?”
阮文宇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所以,B星出口的機器人,會被他們當成真實的人類,并被所謂的神明,賦予包括生日在内的新的定義?”
“以我的了解,應該是這樣的,”男人嚴肅地點點頭,“希望對你有幫助。”
“謝謝先生。”
通話中斷,阮文宇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