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啊,這家夥收拾一下,還有幾分英俊,怪不得能輕易俘獲伊黎莎的心。方才他們交手數次,竟也沒能認出。
“那是我職責所在,”麥森頓了頓,“你身手不錯,希望能用于正道。”
說罷,二人便走出了軍隊的包圍圈。藍鵲語塞,隻得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正道……
同是劫獄,您走的又何曾是正道?
“你好像有心事?”萊西恩問。
“過了幾招,這人有點東西。”藍鵲随手丢下武器道,“我忽然改變了主意,很遺憾,你們沒機會與我交手了。”
現在郡主安全了,似乎也沒有負隅頑抗的必要了。額額……至于道歉,等出獄了再說吧。
鬧了這麼大的烏龍,她哪還有顔面去面對麥森啊……
另一邊,麥森與卡瑞娜就這麼一前一後地走着,拐過了一個又一個拐角。
“喂,你打算沉默多久?”卡瑞娜率先開口道。
一定是Alice這個大嘴巴,她這才入獄幾天,就引來了這麼多人。看這形勢,這群人似乎還各有各的劫獄計劃。
想不通啊想不通。
麥森聞言好似愣了一下,回過頭時眼中滿是慈愛,霞光照到麥森的側臉上,更顯出幾分耀眼,與眼底的慈愛交相輝映。
不過,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起碼,這多年來雪藏的父女情深,終于等來了融化的一天。
“得知你出事的消息後,我就開始計劃這件事了,”麥森張開懷抱,心中感慨萬千,“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卡瑞娜一頭紮進那個寬大溫暖的懷抱,八年來的淡漠再此刻化為感動的淚水,從她眼中滑落。
她與父親的距離有多遠?說來可笑,不過是一扇門的距離,卻困了她八年之久。
這八年,她在實驗室裡待了一年又一年,無數次地想推開那扇房門,可它就像囚籠一般,隻可進,不可出。
母親的離别,父親的衰頹……仔細想來,不過是她沒有勇氣面對這樣一個家罷了。
命運曾不經意間為她打開一片陌生天地,讓她一窺其中無限美好,然後擦身而過,寂寞如初。
若是妄想,必會失望。
幸運的是,八年後的今天,他們終于在時間長河的盡頭,推開了那扇門,也放過了自己。一切重歸于從前。
霞光下,父女二人緊緊相擁。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半晌,卡瑞娜詢問道。
畢竟紙包不住火,麥森騙了他們,萊西恩肯定會追上來的。
“我的飛船就在這附近,跟我來。”麥森拉住卡瑞娜的手,朝一旁走去。
“不,”卡瑞娜原地不動,神色中的遲疑很快被堅定取代,“我不能走。”
“嗯?”麥森疑惑回眸。
“我知道你此行就是想保我平安,可是……我也有想保護的人……”卡瑞娜直視麥森的眼睛,“我留下的理由與你來這的理由一樣,她們在我心中具有不可撼動的地位,縱是冒上與你一樣的風險,我也心甘情願。”
不愧是父女,連眼底的堅定都如出一轍。這也讓麥森跨過時間,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好,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永遠在你身後。”麥森拉着她的手順勢一抱,溫暖、堅韌,飽含不舍的他,終是選擇了支持。
曾經的他,已為他的決定後悔了八年。而今,他萬萬不能讓女兒步他的後塵。
“我就知道事有蹊跷,果然是沒白來一趟,”牆角處走出一女軍,看樣子已跟蹤多時,“越獄可是重罪,跑得掉嗎?”
麥森認出此人,是萊西恩剛才指派的女軍,似乎是叫艾思。
短暫訝異後,麥森語氣莊重:“長官已經批準了此事,你若擅作主張困住我等,出了事能擔得起這個罪名嗎?艾思——中士?”
一個小小中士,也敢忤逆身為中校的萊西恩的命令,一旦犯了錯,按魔鬼上将定下的規章制度,隻怕是将會直接被開除軍銜。
“你……你威脅我?”艾思咬牙切齒。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就在這時,眼前閃過了某樣白色的東西,它按動了什麼開關,噴霧便直充艾思面門而去。頃刻間她猛地捂住眼睛,像是有火焰在臉頰上跳動。
她痛苦地彎下腰,試圖穩住自己,然而身體卻在不自覺地顫抖着。
“這麼有效?”肇事者阿珍疑惑撓頭,“诶,主人的虛拟空間裡存的都是些什麼寶貝……讓我看看……噢,防狼噴霧?奇怪的名字。”
它在看到艾思離隊後,便不假思索地偷偷跟了過去,這個壞女人,果然是在打媽咪的主意,必須嚴懲!
“這裡交給你了,娜娜,我們先離開這兒。”麥森向阿珍投去贊許的目光。
“好,媽咪你們快撤退!”阿珍看着失去行動能力的艾思,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唔……我看看啊……辣椒水……毛毯,厚被子……東西還挺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