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不在意。”
大約是因為沒想到我會回答得這麼幹脆,他看上去有點驚訝。
我其實很想告訴他我連你名字都要回去翻一下日記才能想起來。更何況我對于有可能會威脅到我人身安全以外的非日常要素都不感興趣。
倒也不能說我是個因為和東京卍會成員有過短暫接觸就笃定這統領澀谷的暴走族不可能威脅到我的笨蛋,這太過分了。
我還是比較相信鄰居先生的,他身為二番隊隊長,再加上那愛操心的特質,一般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叮囑我最近不能出門。
說到這個。更何況我人在澀谷,隔壁就是東卍隊長,調查起東卍來未免也太束手束腳,至今也沒找到什麼合适的切入點。
鄰居先生在這方面也不是好套話的對象,我尋思反正它也沒導緻過什麼嚴重的流血事件,調查計劃便一直擱置了。
所以我判斷暫時不用管東卍這個存在,沒有線索指向的現在更沒必要瞎查。澀谷那麼多有前科的犯罪者,光調查這些人就夠我喝一壺。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下!”
中分男挽留了我,卻支支吾吾的,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放我走了。
此人有病。
我感覺十分莫名其妙,倒也沒有真的跑起來去追已經走遠的玉子她們。而是晃晃悠悠地走在街道上。
也不是天天都需要采購的,雖然我生活費頗為充裕,但我還要養好一條大型犬。
經常會有這樣的日子,不用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的我在無所事事的放學後有時候會跑去商業街玩。更多時候是直接回家打打遊戲、觀察小動物們,但我今天是想亂晃的心情。
“今天幹點什麼好呢?”
我靠在校門口的圍欄上,掏出自動筆把小冊子上一條「探查暗之惡魔行蹤」劃掉,唰唰寫上了「用彈弓擊墜UFO」。
而在我寫寫寫的時候,中分男才從小巷子裡探出腦袋。估摸着是為了避免尴尬打算等我先走遠,沒想到我還在校門口沒有走。
我與他四目相對。
場地圭介心裡咯噔一下,想着趕緊移開視線,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為什麼這麼看着餘,莫非是想和餘同行麼。”
生活簡單的單細胞生物難得的感動一陣頭痛,他甚至在瘋狂毆打自己内心的小人為什麼自己不多在小巷子裡待一會。
顯而易見的,場地圭介非常不擅長對付電波系女生而且沒有什麼和異性交往的經驗。
并且對于之前好像傷害到了眼前少女的胳膊肌肉和幼小心靈的事心存愧疚。他還算是被三谷攆過來道歉的。
倘若是同性,那就沒有什麼一拳頭解決不了的,有的話那就再來兩拳。
但是他不可能随便打女生啊,那樣太沒品了!到底要怎麼對付這種女性啊!萬能型無視大法也不适用。
圭介覺得這腦回路與Mikey有幾分神奇的相似,但又比Mikey多了一些他不理解的迷之成分。
之前覺得應該是讓人很不爽的高傲型自戀者,現在來看有點像非碳基生物。
此時的我并不知道因為對方無法與我的電波不匹配就把我看做了外星人,打量着面前的中分男。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和LED燈變來變去很有趣,但對于有趣的LED燈,我理所當然地發出了邀請。
“不回應餘可沒法理解,唔,這算是默認了?總之餘接下來要去尋找UFO,看在你是三谷朋友的份上帶你一個也沒關系哦。來吧,你還愣着幹什麼,快和餘一起去拯救地球啊。”
等場地圭介回過神來時,他的腦袋上已經被少女扣上了頭盔,被帶着節奏走的場地圭介感到一種一頭霧水的憋屈。
“愣着幹嘛啊?快坐上來,你這人真的很愛發呆唉。”
場地圭介被半硬拉着坐上了Super Cub1999的後座,門衛大爺對于這從校内駛出的摩托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摸摸自己頭上那噴着藍毛美少女圖案的頭盔,想着盡量快點下車,摘掉這個頭盔前盡量避免被熟人看到。
不知如何面對現實的他默默把性格調整成了為了不留級,而收斂鋒芒的呆子樣。但就算扮呆子一口不發,我這優秀的演員也能不斷唱單簧。
從最新熱曲到懷舊老歌,不是我吹,我真的能把它們唱得上句不接下句,一抒情必成千古恨。原唱聽了會流淚,黑粉聽了都沉默,但一直行駛的摩托車讓聲音随風而散,再加上唱的聲音小,隻有後座的少年一直受歌聲摧殘。
在紅燈即将跳轉為綠前一秒,看着那川流不息的人潮與即将墜入黃昏的城市,我突然心系春秋,中二病大爆發。
“一、二、三,金星驅動!”
在寒風中體驗了一把别樣社死的場地圭介突然想給幾分鐘前的自己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