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沒什麼東西招待你。”
“哪裡哪裡,這麼晚還來叨擾是我的錯,”我盡量擺出善解人意的樣子,搶過主動權,“這幾天我都沒見到圭介,想着我還有他家的鑰匙,就忍不住來了。”
“你和他是同學嗎?”
“不,我是别的學校的。”
“這樣啊,除了千冬那家夥他沒怎麼提過别的朋友…抱歉抱歉。”
我想着她說的“千冬”是指誰啊,但面上還是沒顯露半分。笑着說“不用在意”。
這位母親現在最大的困惑是“圭介為什麼會給這孩子我們家的鑰匙還不和我說”。
真叫我拿鑰匙我也拿不出來,先解決掉這個問題才行。
按照戀愛漫畫套路,我這時應該說“因為我是圭介的地下女友”,但這一招後患無窮,我不打算使用。
我做出一副憂傷的樣子。
“我和圭介是因為東卍認識的…啊,圭介有和你講過嗎?就是他參加的暴走族,我是他朋友的女朋友。”我心裡有些不爽,讓三谷占便宜了。
“我和他性格比較合得來,但是他前兩天退出了東卍、大前天把這個鑰匙給我男朋友後就杳無音信,怎麼都聯系不上…你知道他這幾天去哪裡了嗎?”
很蹩腳的借口,但我相信她不會這時就當面拆穿我,這種自信來自我的直覺。
能感受到她是個好母親,不過不是過于管教孩子的類型,不然隻會導向被場地氣死和場地是個乖小孩這兩個結局之一。
應該也沒有門禁一類的東西,不良少年徹夜不歸似是常事。我想她是位心大的女性。
她果真沒過多在意我話裡的漏洞。搖搖頭:“他前幾天還會回家,隻是沒去上學。隻是今天還沒回來…我稍微有點不好的預感。”
母親對孩子的預感一向很準,可這次卻沒有成真。鑰匙孔一轉,場地圭介出現在了門口,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我們,他呆了兩秒,開口第一句話是問我:“你怎麼在這裡?”
他的母親怒吼:“你這混蛋到哪裡去了,不會又去打架了吧?”
原來是這種性格嗎?
看場地的反應我們确實認識,他的母親又說:“和女孩子說話不要那麼沖,你的朋友是擔心你才過來看看的。”
“是啊,”我附和,“你當時和托孤一樣把鑰匙給了我,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搞什麼啊這不是好好的?”
場地被這些話砸了個滿頭包,根本不明所以。可他也意識到我是個不速之客,沉下臉來:“去我房間說吧。”
他的母親涼子一幅不可言說的表情,念在我剛才說自己是場地朋友的女朋友才沒有開口打趣。場地的表情垮下來,苦叫一聲“老媽!”。
她潇灑地選擇了放過我們:“你們聊吧,我先去休息了。”
看着母親進了她自己的卧室,場地才把我拉進他房間裡,還謹慎地上了鎖。
我先發制人:“給餘打起十二分精神L.L,餘這次前來是要重要之事。”
“你是怎麼進我家的。”
場地圭介一臉冰冷。他的五官本身很有攻擊性,嚣張得讓人害怕,當然是不做蠢表情的話。
常人被他這樣認真看鐵定會心虛,可我不是常人。
我無辜地眨了眨眼:“撬鎖。”
這句話簡簡單單,甚至沒有中二言辭做修飾。他都不用再多問,看到我理直氣壯的表情突然一下洩了氣,姑且繼續問:“你為什麼要撬鎖?”
“不撬鎖餘怎麼進來?”
我又白他一眼:“三谷這幾天魂不守舍的他又不告訴餘,一天到晚光對着汝的照片歎氣,我當然要來問問汝在幹什麼了。”
我合計着既然演了就幹脆演到底,反正三谷女友人設是現成的不演白不演。
場地幻想了一下三谷哀怨地對着他的照片歎氣的樣子,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問:“就是為了三谷?”
我又白他一眼:“不然呢?”
一句“哈啊就為了這個”險先脫口而出,場地圭介突然想起來不對啊!又想想自己和她的接觸,認為這位三谷的鄰居可能就是這種個性。
在愛美愛主被東卍打敗後一部分也被東卍吸納,這件事還是從愛美愛主嘴裡傳出來的——“東卍貳番隊隊長的女朋友就是惡鬼羅刹、家裡是本土嘿幫還是西西裡土特産。武藏祭知道了清将和幾個人要害三谷的消息大怒,單槍匹馬把這群人全打了個屁滾尿流。而且她手眼通天,把這些人全送進了少年院,沒個三五年根本出不來”。
消息傳得神乎其神,場地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Mikey也說過“三谷和由理奈不是這種關系啦”。
但阿呸信了,還去問了正主三谷。結果三谷居然點頭承認了,說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
這下消息坐實,場地眼睜睜看着大家對三谷感情生活的态度從“啊好兄弟居然交女朋友了有點惆怅”到“你小子居然一聲不響談了個這麼牛叉的”。走在外面,别人評價三谷也添了一句“有個很不好惹的女朋友”。
三谷對此很頭疼,但已經錯過了最佳解釋時間他也懶得再說了,場地對這種事也不感興趣。
而且這些日常和已經叛出東卍的他也沒有什麼關系了。
但不知怎麼想,他還是說了:“你不是三谷女朋友吧。”
我肯定:“真是意外,餘還以為汝會和他人一樣被愚蠢的謊言欺騙。”
“直覺吧。”他說。
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又問:“你為什麼去芭流霸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