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儀容,我出門了。首先要去備好物資,我依舊要去一趟學校拿東西。
考慮到要節約時間,選擇了和學校在一條道上的超市。
提着袋子從感應門裡出來,突如其來的掃弦聲卻把我的頭皮都炸了起來。
接着是堪比施工般的噪音演奏,十分擾民,聽得我本就煩躁的心愈發不穩。
我試圖在周圍尋找聲音的來源,也不止我一個被吵到的人在這麼幹。
原來是幾個精神小夥在搞街頭演出,抱着吉他的主持居然是長相十分熟悉的猩紅爆炸頭。
我見有人咋舌,說這大白天這幾個人還能跟磕嗨了似的拼命搖頭晃腦,别人說話也聽不到沒回應,看着實在是吓人。
根據我的經驗,保安肯定會姗姗來遲。
于是我随便把購物袋塞進一位面善的小夥懷裡,讓他給我拿好。
接着不顧這支樂隊異常的氛圍,在四周看勇士的眼神下向前、奪過了主唱的吉他。
猩紅爆炸頭懵了,我看見他那副雞仔似的表情就來氣,直接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他居然就順勢跌坐在人群中,我更氣了,直接一腳踩上了音響,拿上話筒、狂暴地彈起吉他。
作為曾經登上過武道館的女子樂手,我的演奏即便沒有他人配合,和這幾個家夥比起來是完全的降維打擊。
有樂隊的成員試圖阻止我,但都被我的氣勢吓退了。不知何時起,四周都寂靜下來,隻有我一個人在演奏,路過的人被吸引也紛紛停下來。
口幹舌燥時正唱到一曲高/潮,情緒正好,我順勢把吉他砸在了地上,吉他應聲碎裂。
這聲巨響預兆着演出的結束,如雷般的掌聲和叫好響起,還有零錢被丢進了爆炸頭的吉他盒子裡。
我心情這才好些,把做出這種事的錯全推在了今早的那罐無酒精汽水上。眼尖地看到了即将襲來的保安。
我從口袋裡抽出八千日元拍在猩紅爆炸頭臉上,抛下一句“汝這種水平連拿吉他都不配,居然還敢談演奏”、拿過購物袋就跑了。
啊,爽!
接着在保安的驅趕下人群也散了。但有個圍觀群衆跟在了我後面,不緊不慢地綴着。
本來放松的心情又變得郁悶。我不高興,直接指着他問:“汝跟着餘幹什麼?”
他那副表情像在無聲地說“是在我嗎”。
我停下腳步,堵住他:“沒錯,就是汝。”
這個跟在我後頭的家夥生了張好臉。還有睫毛超級長,穿了方便凹造型的薄長袖,是會被SNS上女高中封為“百年難得一遇的精緻系美少年”的程度。
可惜兩邊嘴角都各有一道棱形的疤……等等這個特征難道是謎之幽靈美少女三谷川純子?!
原來這條路線是要我開啟的嗎?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不耐煩地拂開我的手:“…我有事。”
剛剛被你強塞購物袋的也是我,神經病。本來遲到也無所謂就拿着了。沒想到會被纏上,現在叽叽喳喳的,吵得分外厲害。這是他現在沒說的。
“什麼事?”
見他沒回答,我追上他:“餘叫鳳凰院瑪利亞,汝叫什麼名字?”
他聞言卻頓了一下:“你不認識我?”
我反問:“我是誰?”
“你是真哥的——”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閉上了嘴。
太有意思了,我想。
我對這個人完全沒有其他印象、除了之前的一面之緣我絕對沒有見過他。
如果隻是他說的“真哥”和他正常介紹過我的話,也不會是這種态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他不回答了,我也就沒第一時間繼續追問。
可他發現不管自己腳步多快、路線七拐八拐還是甩不掉我,還是沒繃住:“你跟着我幹什麼?”
“我和你同路,”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到校門口了,“我剛好有東西要拿,你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
他顯然是心裡煩着呢。悶悶地吐出一句:“不是。”
我“喔”了一聲,跟在他後面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