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他把實驗設備調整到比較實驗的第二組,确定好參數指标和實驗結束的時間,摘了手套,去一旁的固定水池洗手。
帶的碩士生看到他的動作:“老師今天提前回去嗎?”
“嗯,”蔣司修按了些消毒液,搓了搓沾在手腕的化學試劑,交代,“你走之前實驗如果結束,就換第三組材料放進去,沒結束就關了燈走就可以。”
“好的,老師。”
蔣司修嗯了一聲,甩掉手上的水,走過來整理東西,幾分鐘後,手裡拎了兩本書,從實驗室出來。
到家的時候燈是開着的,程輕黎比他早回來一步,身上的衣服還沒換,正彎身在冰箱前找東西。
蔣司修書扔在玄關處的架子上,程輕黎聽到動靜回頭,打招呼:“哥哥回來了?”
蔣司修看她一眼,換了拖鞋走過來,從廚房架子的台面上拿了個玻璃杯,水壺灌了水,放在燒水架上。
昨天買來的零食一部分被蔣司修放進客廳的零食筐,另一部分被放在冰箱上面的袋子裡。
程輕黎絲毫沒有不被人搭理的尴尬,她踮腳從冰箱上把那個大購物袋拿下來,在裡面翻翻找找挑出兩包薯片,随後打開冰箱,又從裡面拿了瓶可樂。
一條胳膊夾着薯片,可樂蓋都沒擰開,被人抽走,打開冰箱重新扔了回去。
蔣司修表情不怎麼好看:“吃藥了嗎?喝可樂。”
“吃了啊,”程輕黎态度不變,抱着薯片看他,“活蹦亂跳的,都能喝咖啡。”
學校的公寓,再是三室一廳,也不比家裡帶院子的别墅大,廚房就那麼一點,擠兩個人,走兩步轉個身就能腳碰腳。
程輕黎抱着薯片,仰頭看近在咫尺的人,提議:“說到這兒,要不要外賣叫點咖啡?”
蔣司修不知道她大晚上怎麼想起一出是一處,臉上略帶煩躁,下巴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水壺:“喝什麼咖啡,喝水去。”
程輕黎哦了一聲,也不尴尬,随手從零食袋裡又抓了盒餅幹出來,腳尖一轉,兩步走開,站在咕嘟咕嘟出聲的熱水壺前,盯着看。
蔣司修被她氣得太陽穴跳着疼,随手打開櫃架,看了眼裡面的藥,還沒等核實程輕黎到底吃沒吃,又聽她問:“哥哥等會兒還有事嗎?”
蔣司修手指從藥盒上離開,皺眉回身看她:“幹什麼?”
程輕黎搖了搖手裡的薯片:“要不要一起看電影?”
蔣司修本想說不看,他的确還有事情要處理,今天已經提前回來了,工作上的事隻能回家繼續幹。
但最近和程輕黎的關系确實需要緩和一下,所以話到嘴邊,他沒說,他想或許可以借着看電影的時間跟她談一下。
他猶豫了一下,輕蹙眉,語氣比剛剛緩和了一些,問:“什麼電影?”
水已經燒好了,程輕黎放下懷裡的薯片,拎起燒水壺,往剛蔣司修洗好的杯子裡倒水,語聲慢悠悠的:“幾個女生暴打渣男的電影。”
程輕黎:“男主是個海王,嘴上說自己不談戀愛,結果找了一個又一個女朋友,最後被幾個女朋友發現,幾個女主聯合起來差點把他打死。”
她拿起兌了溫水的杯子,兩手捧着喝了一小口,看蔣司修,客觀地傳達網上的評價:“聽說很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