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雪無語,還誰的,介紹你倆認識一下?他端槍,按住靜音射擊,靜音射擊是因為孟拂雪不确定槍聲會不會對礦道造成坍塌,靜音模式下隻能使用脈沖射線,他毫不猶豫直接持續射擊。
很快,那隻發着暗光的紅色眼球如熄滅般變黑。那眼球有半人高,孟拂雪蹙眉,他偏頭,問仿生人:“你能靠近嗎?”
“可以。”仿生人說。
孟拂雪看了眼他的胸牌,NS32,又問:“你有名字嗎?”
NS32沒有回答,戰鬥型仿生人不回答任何作戰以外的問題。他徑直走向眼球,仿生人不會畏懼,也不會覺得惡心。
“怎麼樣?”孟拂雪問。
NS32走近那隻眼球,回答:“檢測到是維恩金屬材質的機械眼眶和眼球,按正常比例推斷,這個機械物大約5.5米,探測不到電波或輻射活動,推測是休眠或死亡狀态。”
孟拂雪眯了眯眼,他端起槍走近,後面的人沒有上前,在原定待命——這是大家約定俗成的,誰打頭就聽誰的。因為打頭的視野好,并且人家豁出命了。
“它擋路了。”孟拂雪推了推面前的金屬物,也是因為照明不足,他無法看清這眼球。
礦道内空氣不流通,全靠覆面上的新風過濾片來呼吸。
得益于機械心髒,孟拂雪的心跳平穩,呼吸也并不急促。他伸手推了推,企圖感受一下它是以怎樣的方式擋在礦道裡。
NS32說:“抱歉,無法掃描,四周的秘礦阻礙了射線。”
“理解。”孟拂雪點頭,他擡頭,頸部的燈不會跟他一起擡,“幫我照一下。”
NS32舉起槍,他是槍下燈。
孟拂雪擡手,隔着軍用戰術手套試了試機械眼眶和礦道頂的吻合程度,接着,他覺得這隻眼睛的輪廓略微眼熟,不像人類。他慢慢地後撤了半步,同時向NS32也坐了後退的手勢。
NS32照做,并沒有詢問。
加缪爾問了:“到底怎麼了?你說說啊!”
“你剛剛說,按正常比例推測它整體是5.5米,你按人類比例推測的?”
NS32:“是的。”
“好的。”孟拂雪又問,“如果是蜘蛛的比例呢?”
“品種不同,可以到7米至21米不等。”NS32回答。
“那麼蜘蛛會有多少隻眼睛……”
“品種不同,4隻到12隻不等。”NS32回答。
孟拂雪的記憶力還沒差到過一晚就忘記的程度,昨晚學校裡的機械蜘蛛并不少,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秀清鎮有活得蜘蛛,上幽城的人沒見過,他是見過的。
“我們解決不了。”孟拂雪斷言,“起碼現在的火力和目前的空間解決不了。”
“不。”NS32說,“我們不能後撤。”
孟拂雪扭過頭,冷冷看着他。仿生人的眼睛沒有情緒,他更沒有。NS32有自己的使命,包括隊伍裡的NS33和NS34。
“好。”孟拂雪點頭,他端槍,上膛。身後所有人端槍,後排拔刀。
他沒有作戰經驗,但軍訓的時候學過。他即刻蹲下,瞬間後排兩把脈沖槍槍身架在他兩肩,空間有限的前提下保證火力的方法就是盡可能多架槍。
NS32和NS33各再搭兩把槍。孟拂雪沉了沉氣,下令:“開火。”
此時,礦場上方。
提爾軍團飛行器中一個監視屏,因為秘礦材質特殊,傳回的畫面不僅延遲還卡頓。白理深蹙眉,他又問了一遍:“沖鋒隊是怎麼進去的。”
将士不解:“走……走着進去的。”
“我問這個呢?”白理深看着他。
“那您……?”
“誰打的頭。”
“不清楚。”将士抿嘴,“他們執行長官的通訊器暫時無法接收信号,可能是因為離秘礦太近了,受幹擾。”
白理深暫時接受了這個說法,他走到艙邊,從窗戶往下看,但什麼都看不到。他又問:“上将有命令嗎?”
“待命。”
莫名的他很煩,是那種心裡又堵又不安的煩。
沖鋒隊先出去賣命,軍團再打主戰場,這種配合都打了十年了,他還是頭一次這麼焦慮。
“哎?!”有人扒拉在一扇窗戶往下看,“我眼花了?剛剛礦場震動了一下嗎?”
“是的!”屏幕前的那個将士說,“檢測到剛剛地面波動了!裡面有火力輸出嗎?”
“檢測不到!”另一個人回答,“沒有任何信号,這一帶的秘礦太厚了,說不定我們……少将!?”
白理深打開艙門,他背後展開機械翼,回頭:“你們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