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001的手，低聲問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001替換了其中的專有名詞，用他所了解的地球文化為江頌重新翻譯：“如日中天的塔尼歌亞，榮耀至極的黃金時代。”

001繼續為江頌說到：“帶領塔尼歌亞家族從五大家族中脫穎而出，甚至碾壓皇族成為當時名副其實的掌權者的是一位極其難得的天才。

“但是官方關于他的記載卻少得可憐，就連姓名也被全方面抹去。

“在我們能夠複原和查詢到的所有資料中，在人均壽命長達五百年的A星，一個帶來極其先進的技術革新的天才有記錄的時間隻有二十年。

“當然，這二十年還包括他的童年時期。

“據說他出自塔尼歌亞家族旁支中的旁支，在他沒有展示他超凡的天賦之前，他的姓氏甚至都不是塔尼歌亞。

“在他的衆多成果之中，有一項半成品一直在被秘密研究。”

江頌輕輕“啊”了一聲，問到：“是遊戲嗎？”

001點頭：“是。”

江頌蓦然坐直了身體：“等等，這個遊戲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定位應該是娛樂産品吧？”

江頌顯然很難把秘密研究和“極樂地獄”這款遊戲聯系在一起，心說難道A星也走向了娛樂至死的社會了嗎？

這是什麼見鬼又荒唐的地獄笑話。

001解釋到：“抛開遊戲的外殼，你看這裡的真實度，還有技能，道具等等一系列超現實的東西。”

001看着江頌，認真的說到：“這是一個能基于現實建造，雜糅虛拟意識，在現實維度延展開各種副本世界，賦予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流暢無阻的超現實技能的系統。”

江頌有些回過神了：“所以在第一個副本你對我說，這是一個虛拟和現實融合交互的世界。”

江頌伸手按住自己跳得有些快的心髒：“說句挺不恰當的話，我們現在算是從三維升到了四維嗎？”

001搖了搖頭：“真成功了也不至于被拿來運營遊戲。

“沒有升維成功，頂多算升了一半吧。”

江頌有些失望。

001看着他耷拉的眉眼，莫名想到了委屈巴巴的小動物，忍不住去揉他腦袋。

無視江頌控訴的眼神，001接着說到：“那位天才隕落得太快，這份未完成的實驗項目被塔尼歌亞家族接手繼續研究。”

江頌放棄掙紮，整個人靠着001任由他揉腦袋，聽着他繼續說到：“很遺憾，每年投入大筆經費維持系統運轉，卻遲遲沒有取得任何研究進展。”

001捋順了江頌的頭發，手指搭在他脖頸上，語氣中難免帶了一絲含有個人感情的嘲諷：“塔尼歌亞在走下坡路，每年這麼大的财政開支實在是遭不住，隻能想辦法開源節流，開放系統用于娛樂來維持收支平衡。”

他說到這裡，總算能回答江頌一開始提出的問題：“因為頂層權限、一些技術上的難點以及各種複雜的問題，黑色副本的程序很精密，幾乎是不能更改的。”

他接着說到：“至于是如何形成這種局面，我認為是那位天才留下的後手，也可能是某種遺留程序的廢物再利用。

“002則認為問題出在後續研究系統的研究人員身上。”

001歎了一口氣：“無論原因如何，靠齊諾的權限無法觸及和探聽任何有關黑色副本的消息是不争的事實。”

江頌身體一僵，比起隻有猜測的黑色副本，他顯然更在意另一點：“因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遊戲系統，所以需要第一批人進來做小白鼠。”

這個小白鼠指誰簡直是不言而喻。

江頌深吸了一口氣：“我能知道為什麼是地球嗎？”

001垂下眼眸，低聲說到：“抱歉。因為這個方向的範圍屬于塔尼歌亞家族的……邊緣财産。又因為地球人類的生物結構和A星人最為相似，驗證效果最好。”

江頌被氣笑了：“當事人還不知道就已經被瓜分結束了。”

江頌覺得心中堵了一口氣，盡力平穩自己的情緒。

他兩沉默了一會兒，默契的轉移了話題。

江頌問到：“我現在真的很好奇那位天才究竟做了什麼？連名字都不允許留下。”

001配合着答到：“在我們能夠查到的資料中，幾乎可以斷定是他憑借一己之力銷毀了A星很多研究的實驗材料和數據，對A星原本蓬勃發展的璀璨科技文明造成了一次重擊。

“正是因為他的決絕，導緻A星正在交戰的前線全面全面潰敗，從某種程度上推動了人形兵器計劃的執行。

“這是官方的統一說辭，但我不信。

“雖然各種對他的批駁與謾罵從未停止，但不可否認，幾乎是所有的A星人都在期待着下一個天才的降臨。

“正因為他超出常理的智商和天賦，在他莫名銷聲匿迹之後，A星掀起了一陣有關生物學的狂熱研究，誰都想再造一位天才。

“沒有節制的亵渎生命，導緻一個各種黑産遍地的，叫做齊巧菲爾的星球遭到了慘烈的反噬。

“那裡是一處有着一切能超過你想象力的景象的地獄。

“自此過後，生物領域的探索與實驗被立法嚴格限制”

“人形兵器計劃是唯一的例外，在戰争勝利後被全面禁止，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001說到這裡的時候，将腦袋也放松靠在了江頌身上，問一直安靜聽着的江頌：“你不好奇為什麼在事關A星存亡的戰争中塔尼歌亞家族一直反對人形兵器計劃嗎？”

江頌微微點頭：“很奇怪，在當時不參與人形兵器計劃，幾乎是退出了權力的中心，損失難以估量，除非是有比這個更重要的東西。”

001拍了拍江頌的腦袋：“我和002對此有些分歧，并沒有能夠說服彼此，但是我和你想的一樣。”

江頌将臉埋在了001身上，聲音悶悶的說到：“那就給我說說五大家族吧，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