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紅毛不客氣地喚褚知白,抖着右腿使喚道,“你去把她叫起來,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他口中的“喂”此時正抱着雙臂倚着牆,一副神遊天外狀。她右手始終牢牢握着金屬“L”,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上面輕敲,聞言看都不看他一眼,當即語氣輕飄飄地表示不去。
紅發青年頓時急了,再次開口時音量都拔高了好幾度,語氣更是咄咄逼人。
“不是你剛才說要救人的?現在咱們到不了前邊又回不去後邊,除了問那個女人,你還有什麼好主意?”
褚知白本就餓得心煩氣躁,見對方來胡攪蠻纏,冷笑道:“我隻是想來這個車廂看看,順便找找有沒有東西救他。有的話,算這小孩命大;沒有,關我屁事。又不是我把他炸成那樣的。”
大家都是頭一回做人,自己的行為自己負責,搞什麼道德綁架。
“别吵吵,再跳,我叫他抽你。”
褚知白發出警告。
聽出黑發姑娘語氣中的怒意,作為前者嘴裡的“他”,花發胖子頓時也瞪大了個眼、抿緊嘴,使勁看紅毛,為自家的大腿撐場子。
不善的眼神加上其小山似的身量,很有那麼幾分震懾。
“那你去!”
想到自己也是促成炸膛事件的一環,他不敢再招惹二人組,手轉而指向正看熱鬧的穿短裙女生。
後者聞言,臉色由黃轉紅,說話直接被氣出口音來了,當場表演了一次國粹輸出,語言含媽量極高。
“……奶奶個腿的,光挑女生欺負是吧。指這個指那個,自己怎麼不去?什麼娘娘腔的孬種,我呸!老娘在車間裡幹了五六年,力氣可不比你這個細狗小,再逼逼當心我揍你。”
被這麼一激,紅發小夥頓時來了氣性。
他似乎覺得很需要挽回一下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于是把脖子裡那條真假存疑的金鍊子向背後使勁一甩,回啐道:
“老子這不是看對方一個女人家家的說話不方便嗎?我就去就我去,一幫慫包!”
語畢,青年氣勢洶洶,快步走到依舊沒被吵架聲鬧醒的女人跟前,不耐煩拍拍她肩膀:“喂,說你呢,快醒醒!”
被這麼用力一拍,女人身體頓時做出不正常的扭動反應。這一舉動落在紅毛眼裡,不但沒令他起疑,反倒讓其更加不耐煩。
“磨蹭什麼,趕緊起來。”
隻聽一聲類似于野獸的低沉咆哮從女人體内發出。
突然間,那副姣好的皮囊從當中開始對半裂開。茂密的金發裡似有花朵于其中綻放那般,拱出鮮紅柔軟的四瓣肉片。它們帶着尖刺,看上去就跟老虎攤開的舌頭一樣。
肉片扭動着繼續向外探出,不斷開合,張牙舞爪,粘稠的涎水從類似于花蕊的部位斷斷續續滴落。
那東西緩緩站起。
它下半身完好,依舊是個人樣,衣着得體,腳穿高跟鞋,甚至稱得上一句漂亮……上半身的皮卻已經褪至腰間,露出紅白一片,毫無形象管理意識。
失去填充物的雙手扁扁地皺作一堆,軟綿綿垂在兩邊。
說不上來這是個什麼怪物,其整體造型乍一看,像設計師于神經錯亂間把換裝遊戲和怪物元素胡亂組合的産物;細看之下,又覺得它像皮被剝開一半的變異人形香蕉。
怪物用那雙修長而線條優美的腿緩緩走了兩步,忽的摒棄斯文做派,嘴腳并用、動作迅捷地蹿起。
它撲向來不及反應的紅毛,将其壓倒在地。
随後,大張的四片肉瓣将對方連頭帶上半身牢牢包起,絞動着、旋轉着,還時不時丢出來一些它不喜歡的部位。
紅毛青年頓時感覺像掉進了荊棘叢,又像一頭栽進了大号榨汁機裡。
一時間,車廂裡慘叫連連,血肉橫飛。
褚知白拉着韓琵悄悄後退,短裙女孩則震驚地雙手捂住嘴,臉色發白。
屏幕前的廣大網友看到這一幕,紛紛表示刺激。
自熱心市民铪哈哈發帖後,不少點背失去小人NPC的玩家對他及他的小人很是關注。
大家天天在讨論區裡艾特他,不是催他更新劇情進展,就是追問他有沒有和大佬小人的擁有者交上朋友。
網友的窮追不舍讓喜歡潛水的铪哈哈很無奈,鋅知意得知情況後,很義氣地表示由自己來幫忙搞定。
于是,原本準備咕咕半年好好休息的某主播再次開啟直播間,其鍊接也被铪哈哈貼在了讨論區。
順藤摸來的網友和聞訊趕來粉絲相聚于此,你一言我一語間碰撞出驚喜的火花,紛紛在直播間裡發彈幕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