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前後雙方拉開些許距離，褚知白示意韓琵不要出聲，把耳朵伸過來。

三言兩語過後，花發胖子瞪大了眼。

自從有二人擋風，前面的三人頓時覺着好上了不少，身上沒那麼冷了。

走了一截路，任長久聽見後面的韓琵在叫她：“妹子，我跟你換一會兒？風吹着怪涼的，我緩緩，小孩我也可以帶。”

她應了句，松開女孩的手往後走。

賈小茶隻覺一陣冷風灌過來，然後自己下一秒就被牢牢鎖住雙臂。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包括她在内的另外三人通通吓一跳。

“做什麼？”

任長久試圖去扯開花發胖子的手臂。

“你别管。”

褚知白皺着眉頭看她一眼。

對方銳利的目光讓任長久心中一震，見韓琵和侯不夜都沒有幹預的意思，她不得不依言退開。

“小茶，”又一道閃電在天空炸開，亮光将黑發姑娘的皮笑肉不笑襯托得幽森森，“你跟我說實話，今年多大了？”

後者因這個問題下意識一驚。

她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岔子，隻能硬着頭皮堅持聲稱：“九歲！再過半年十歲。”

顯然，對于她給出的說法，對方并不買賬。

“好吧，”褚知白笑眯眯，“我換個問法：你九歲多久了？”

這話一出，饒是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賈小茶也下意識微微睜大了眼。

将前者這反應捕捉在眼裡，褚知白自顧自接着說了下去。

“我猜應該有好一會兒了吧……隻是二十年、三十年或者更久的區别。”

雖然來抓人，但實際上沒搞明白怎麼回事的韓琵聞言，誇張地瞪大了眼。

“什麼玩意兒？”

本以為是壞小孩，結果居然是個老妖怪？

賈小茶将臉别到一旁，試圖裝作聽不懂。她的眼睛裡泛起了淚花，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樣子。

“手痛……”

這話倒是提醒了女青年。

她拿出背包裡的草繩，吩咐任長久将小孩，不……小人捆起來，解放韓琵的雙手。

任長久在寵物店幹了挺久，學會了好幾種打結方式。她心情複雜地将賈小茶捆在樹上，站在一旁呆呆地瞧。

“你怎麼看出來的！”

見扮可憐無果，賈小茶徹底撕下僞裝。

她眼神惡狠狠地盯住褚知白，恨不能用目光将後者扯塊肉下來。

褚知白沒有和敵人廢話的毛病，見綁好了，她招呼另外三人，擡腳就走。草繩不結實，在樹和石頭上磨一陣子，或者淋雨泡水，都有可能散開。

撤晚了給對方追上，那就不妙了。

閃電一道道在劈，光亮一次又一次讓五人顯出骨骼。

冷風中，賈小茶對遠去的身影咬牙切齒。

給我等着，我必殺你。

她暗恨道。

“陰間”裡，剛被送下來沒多久的粉衣男看到這一幕，笑得嘴都快爛了。

“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痛快！”

盡管他搶劫未遂，自己也不是好鳥，這也并不妨礙他因仇人倒黴而高興。

男人旁邊聚着好幾個同被淘汰的玩家，他們和賈小茶沒恩怨，因而關注點在另一件事上面。

“這女的是怎麼看出來她不對勁的？”

有同樣疑惑的，不止他們幾個。

四人悶頭趕路。

好一陣子的時間裡，氣氛都異常壓抑。

走着走着，風停了，雷止了，就連天也逐漸亮堂起來。

“褚褚，”相比于白白，侯不夜更喜歡這樣稱呼對方，“我從剛才開始想了一路，還是不明白。你怎麼看出來她不是小孩子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X光閃電，她還真看不出。

華國有個問答軟件叫“曉哉”，人們在上面提問、找答案，也可以分享自己的知識見解。

不碼字的休閑時光裡，褚知白除了熱衷于深入欣賞第九藝術，也愛到這裡頭逛，看看大家都在讨論些什麼有意思的話題。

遙想某天，她被一則科普帖子吸引。

帖子詳細列出了各種動物的頭骨圖，最後更是用處于換牙期的人類幼崽頭骨圖壓軸。

創飛無數毫無心理準備的好學網友。

這個階段，兒童恒牙沒長出，和乳牙一道存在，所以可以同時被看見。整個頭上下總共五六層牙，視覺效果十分驚悚。

為此，褚知白還順帶去了解了下換牙期，每個人類在六到十三歲這段時間裡，都會擁有這麼個恐怖異常的頭骨。